一间匿于城市深处的隐秘房间,充满了暧昧的暖黄色灯光。空气里浮动着皮革、香薰与某种肉体蒸腾出的、近乎甜腻的、属于欲望的独特气息。

房间正中是一张巨大的床,洁白的床单平整得如同崭新的画布,其上却躺着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活体画作。一个男人,身形肥胖,头顶已然荒芜,地中海式的发型在灯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

他赤裸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展示着岁月的痕迹——松弛的皮肤,因为脂肪堆积而显得层次分明的肚腩,以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胸膛。他的四肢被一种奇特的方式固定在床柱上,捆绑他手腕与脚踝的是触感细腻、带着蕾丝花边的黑色长筒袜。布料的弹性深深勒进他白胖的皮肉里,将之挤压成一圈圈微微变形的形状,形成一种柔软的禁锢。

他呈一个“大”字被彻底展开。从他喉咙深处,正断断续续地挤压出一种介于痛苦与极乐之间的、难以名状的呻吟。

“哦……哦嚯……嘶……哦……”

那声音在压抑的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他身体徒劳的轻微扭动,似乎在迎合着什么,又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答案,在他的肚皮上。

一双黑色漆皮长筒靴正稳稳地踩在他的腹部。靴子的款式是那种最具有攻击性的细高跟,此刻,那两根锋利如匕首的鞋跟,已经完全没入了他柔软的肚腩深处,从外面甚至看不见鞋跟的存在,只留下两个因为过度压迫而形成的、极深的凹陷。

靴子的主人,一个金发的女王,正以一种慵懒而专注的姿态,将全身的重量大部分压在脚下这具温热的肉体之上。她身上只穿着黑色的蕾丝胸罩和同款的蕾丝内裤,大面积裸露的肌肤在暖黄光线下如象牙般细腻。黑色的大腿吊带袜紧紧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一路延伸至足尖,最终与那双危险的长靴融为一体。这身装束将她身体的每一个曲线都勾勒得惊心动魄,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诱惑。

她似乎完全无视了身下男人那因为挤压与缺氧而开始变得剧烈的挣扎,只是微微扭动着不堪一握的腰肢,像是舞蹈一般,前后调整着身体的重心。每一次重心的切换,都意味着那两根深埋的鞋跟会以更复杂、更刁钻的角度,在他的内脏之间进行着致命的探索。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每一次向下施压,男人的呻吟便会拔高一个调,身体的扭动也愈发剧烈一分。

“哦……啊!女王大人……嘶……”

汗水从男人的额头渗出,沿着他肥胖的脸颊滑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短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千斤重负抗衡。施加在腹部的巨大压力不仅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内脏挤压感,更让他本就因为激动而加速的心跳,背负上了濒临窒息的重担。

女王低头俯视着脚下的作品。男人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成了紫红色,双眼翻白,嘴巴无意识地张合,似乎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即将被剥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脚下那片柔软的脂肪与肌肉正在进行着高频率的颤抖,那是身体在濒临极限时发出的最后警报。

大概十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在男人感觉自己的肺部即将被彻底榨干,眼前开始出现无数黑色斑点的时候,女王才仿佛是终于感到了些许厌倦般,微微抬起了脚。

鞋跟从肥肉中抽离的瞬间,带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男人像是被扎破的气球,猛地从喉咙里喷出一口长长的浊气,随即开始了剧烈的、如同溺水者重获空气般的贪婪喘息。女王优雅地向后退了一步,双脚并拢,站在男人的肚皮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的杰作。

那肥胖的肚子像是失去了内部支撑的面团,瘫软地塌陷下去,许久未曾恢复原有的弹性。在肚腩的正中央,两个深深凹陷的圆洞清晰可见,洞的边缘因为毛细血管的破裂而形成了一圈暗红色的印记,像是某种怪异的纹身。而以这两个圆洞为中心,周围一大片皮肤都因为长时间的压迫与缺血,呈现出一种沉郁的、如同乌云般的淤青色。

“怎么样,我的奴隶,”女王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像是羽毛般轻轻刮擦着男人的耳膜,“爽吗?”

“哦……啊……爽!太爽了……女王大人……”男人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女王似乎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她向前一步,将两条被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分开,分别站在他肚皮的两侧,形成一个居高临下的跨立姿态。这个位置让她可以俯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她微微弯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条盘卷着的、质地精良的黑色皮鞭。鞭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她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用鞭梢,若即若离地在他布满淤青的胸腹间轻轻划过。冰凉的皮革触感与尚未完全消退的剧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男人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在让你爽一爽,怎么样?”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是……是的,女王大人!请您……请您尽情地鞭打我吧!”男人急切地回应着,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祈求。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女王手腕轻扬,皮鞭划破空气,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响,准确地落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鞭并不算狠,力道被控制得恰到好处,仅仅是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微红的鞭痕。

“哦——”男人受击的瞬间,整个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四肢在蕾丝长筒袜的束缚下徒劳地挣扎着,口中发出的不再是惨叫,而是一声满足的长吟。

“啪!”又是一鞭,落在了腹部淤青的边缘。

“哦……嘶……啊……”男人再次挣扎扭动,蕾丝的束缚因为他的动作而勒得更紧,柔软的布料几乎要陷进肉里。这种束缚带来的痛感与鞭打带来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女王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一个稳定的节奏,一鞭,一鞭,又一鞭地抽打着。她的动作精准而富有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施虐,而是在演奏某种奇特的打击乐。鞭子每一次落下,都会在男人的胸腹上留下一道新的红印,这些鞭痕纵横交错,很快就将他上半身变成了一幅凌乱而艳丽的抽象画。

而男人则在她每一次的“演奏”中,用自己那混合着痛苦与欢愉的呻吟,为这首乐曲献上最完美的和声。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感官被这连绵不绝的刺激彻底占据,除了服从与承受,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大概抽了三十多下,在男人的胸腹已经找不出一片完好的皮肤时,女王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随意地将皮鞭扔在一旁,然后动作优雅地跨坐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她挑选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让她柔软的臀部压住那些最新鲜的鞭痕,通过体温与重量,给予它们新一轮的抚慰与压迫。

男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柔软与温热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女王坐在他身上,微微前倾身体,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脚上那双长筒靴的拉链。随着拉链的滑开,她将靴子一只接一只地脱下,露出了被黑色丝袜完美包裹的纤细脚踝与优美的足弓。失去了靴子的束缚,她的双脚显得更加小巧精致,黑色的尼龙材质紧贴着每一寸肌肤。

她将脱下的靴子随意地丢在床边,然后从男人身上下来,赤着一双黑丝美腿,一步步走到了他的头侧。男人一直用迷离而崇拜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当她靠近时,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再次急促起来。

女王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她当着他近在咫尺的目光,缓缓地、带着一种极致的挑逗意味,将手指探向了自己蕾丝内裤的边缘。

细腻的布料被她的指尖轻轻勾起,随着她缓慢的动作,内裤从她浑圆的臀部滑落,顺着修长的大腿一路向下,最终被她用脚尖勾住,轻巧地踢到了一边。至此,她那不着寸缕的、最神秘的私密花园,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男人的眼前。

男人看得痴了,喉结上下滚动,口水沿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女王对此视若无睹,只是转过身,缓缓地,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态,蹲在了男人大张着的嘴的正上方。她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自己身体最核心的部分,正对着他那充满渴望的脸庞。

她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地落在了自己身体那最湿润、最娇嫩的所在,轻轻地、有节奏地抚摸着微微张开的尿道口。

男人的双眼因为近距离的视觉冲击而瞪得巨大,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因为抚摸而微微颤动的娇嫩花瓣,甚至能嗅到从那里散发出的、混合着麝香与女性荷尔蒙的独特体香。

“你也口渴了吧,”女王的声音如同魔咒,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低低地在他耳边响起,“来,赏你一些好喝的尝尝。”

说着,她停止了手指的动作,缓缓将自己温热的玉臀向下压去。她的动作控制得极为精准,当她停下时,那个正微微颤抖的、即将释放甘泉的源头,与男人张开的嘴唇之间,仅有一厘米左右的微小距离。

男人能感受到那逼人的热气,以及即将到来的、无上的恩赐。他仰着头,像一只等待母亲哺喂的雏鸟,本能地将嘴张到了最大。

下一秒,一股夹杂着体温的、温热的液体,带着微微的咸腥味,从上方缓缓流下,精准地灌入了他的口中。水流并不急,但连绵不绝,仿佛一条永不干涸的溪流。男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喉咙不时地剧烈滚动着,贪婪地吞咽下每一滴来自女王身体的圣水。

女王的体液流淌过他的舌头,滋润着他干渴的喉咙。

当最后一滴圣水也落入他的口中,女王的身体因为极致的释放而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将身体向前挪了挪,玉臀微抬,以一个全新的角度,将她身后那片更为神秘、更为紧致的幽谷,对准了男人的口鼻。

“光喝的还不够,”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沙哑,在男人耳边吹拂着温热的气息,“再赏你一些吃的吧。记住,要全部都要吃完哦,一点都不能剩下。”

男人的呼吸因为这句充满命令意味的话语而再一次停滞了。他明白吃的是什么,非但没有丝毫的抗拒,眼中反而迸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炽热的期待。

他将嘴巴张得更开,不仅是嘴,连同他的鼻子,他整张脸,都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虔诚的容器,等待着女王最厚重的赏赐。

他没有等待太久。

一股温热的、黏腻的、带着某种独特谷物发酵气息的固体,从女王紧致的穴口缓缓挤出,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道,精准地落入了他大张的嘴里。这黄金质地紧实,形态完美,散发着健康而纯粹的气息。男人甚至来不及吞咽下第一口,后续的部分就已经源源不断地涌出,在他还来不及咀嚼的时候,那温热黏腻的物体就顺着他的嘴角、脸颊盘旋堆积,很快便将他的口鼻完全覆盖。

他的世界,瞬间被这温暖而厚重的存在所包裹、所填满。他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感官所能捕捉到的,只有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气息,以及嘴唇、舌头、鼻腔被这柔软而实在的美食彻底堵塞的充实感。

女王的释放过程持续了近一分钟。当她身体里最后的一点存货也被彻底清空后,她满足地发出了一声轻吟。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仔细地、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玉臀。

当她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洁净后,才缓缓地从男人的脸上起身。就在男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获得喘息机会的时候,女王却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她抖开袋子,然后再次跨坐在了男人的胸口上。这一下,她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让男人本就因窒息而濒临崩溃的胸腔,再次感受到了泰山压顶般的重负。

女王俯下身,将那个透明的塑料袋,像戴帽子一样,干脆利落地套在了他的头上。塑料袋的边缘很长,她轻易地就将袋口从他脖颈下拉过,然后用双手,将袋口死死地系紧。

瞬间,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形成了。男人眼前的一切都隔上了一层蒙着水汽与污物的薄膜,而他呼出的、本就所剩无几的二氧化碳,则迅速充满了整个袋子,让袋内的空气变得更加稀薄、更加滚烫。

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觉到脖子上一紧。原来女王在套上袋子后,又顺手拿起了刚刚那条皮鞭,这一次,她没有用它来抽打,而是将柔软的鞭身像套索一样,绕过他的脖颈,在他的喉咙前方交叉勒紧。

“呃……女王大人……你……你这是要干嘛……”隔着塑料袋与满嘴的黄金,男人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如同从地底深处传来,充满了恐慌与不解。

“监督你啊,”女王的声音隔着一层塑料薄膜,显得有些失真,但其中的命令意味却丝毫不减。她一边说,一边慢慢收紧手中的皮鞭,那柔软的皮革精准地压迫着他的颈动脉,同时,也让本已系紧的塑料袋口勒得更死,不留一丝缝隙。

“吃完了,才能让你呼吸哦。不然的话,我就这么闷死你哦,呵呵”

她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说着情话,但话语的内容,却让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

“呃……嗯!”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男人不再有任何犹豫,他闭上眼睛,开始奋力地、近乎野蛮地吞咽起来。他用舌头,用喉咙的肌肉,用所有能动用的部位,拼命地将堵塞在口鼻中的黄金向食道深处推送。每一口吞咽都异常艰难,那些黏腻的物体仿佛有生命一般,顽固地附着在他的口腔内壁和气管入口,每一次蠕动,都带起一阵阵强烈的、濒临呕吐的恶心感。

但他不敢停下,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脖子上的皮鞭正在一寸寸地收紧,袋子里的空气也正在变得越来越灼热、越来越稀薄。

一分钟后,男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口腔里大部分的黄金都吞咽了下去。他重新获得了些许呼吸的空间,立刻在那个密闭的塑料袋里,用嘶哑的声音急促地说道:“女……女王大人……您看……我都……都吃完了……”

女王低头看了一眼,隔着那层半透明的薄膜,男人的脸像是一个被随意涂抹的调色盘,嘴角、鼻翼、脸颊上,依然残留着大片黄褐色的痕迹。

“没有吃完哦,”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你看,你嘴角脸上还有那么多,真是个不听话的脏孩子。算了,我来帮你吧。”

说着,她抬起了自己那只穿着黑色丝袜的脚,以一种极其缓慢而暧昧的姿态,轻轻地踩在了男人那张布满了黏腻物体的脸上。柔软的尼龙丝袜隔着一层薄薄的塑料,与那些尚有余温的黄金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触感奇特的夹层。

“来,”女王用脚掌,轻柔地、如同在揉捏面团一般,将男人脸上那些残余的黄金重新聚拢,一点点地推向他的口鼻处。

“嘴巴吃不下了,没关系,鼻子也可以一起吃嘛。要干干净净,才是我喜欢的乖孩子。”

“唔……唔唔唔!”

男人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混杂着恐惧与屈辱的神色。但身体的求生本能,以及对女王那绝对服从的奴性,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他只能在女王的脚下,艰难地伸出舌头,像一只卑微的爬虫,试图舔舐掉那些被重新推到嘴边的污物。

女王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那条舌头温热而绝望的蠕动。

又过了一分钟。

在女王丝袜脚的帮助下,男人几乎已经吃完了脸上绝大部分的黄金。但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无比急促和困难。塑料袋里的氧气已近乎耗尽,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能吸入自己呼出的、滚烫的废气,这让他的大脑开始因为缺氧而阵阵发黑,四肢也开始出现不听使唤的麻木感。

“女……女王……大人……我……我吃完了……求求你……让我……呼吸吧……”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求,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不行哦。”女王的回答温柔而坚决,仿佛一位正在耐心教导孩子的母亲。她用脚尖优雅地蹭了蹭男人那已经开始失去血色的嘴唇,“你看,袋子里还有好多你都没舔干净呢,黏得到处都是。来,我再帮你最后一次。”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圣母般的慈悲,但动作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必须全部吃完,才能呼吸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只包裹着黑色丝袜的、柔软而优美的丝足,隔着那层满是黄金余温的透明薄膜,结结实实地、不留一丝缝隙地,捂紧了男人的口鼻。与此同时,她一直缠绕在男人脖颈上的皮鞭,也猛地勒到了最紧!

“唔唔唔唔唔——!”

男人发出了最后的、野兽般的呜咽。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化作了实质,如冰冷的海水般将他彻底淹没。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拼命地挣扎起来,四肢在蕾丝长筒袜的束缚下疯狂地扭动,将那柔软的布料深深地勒进了皮肉之中,几乎要与血肉融为一体。他的头颅剧烈地左右摇晃,试图摆脱那只施加在脸上的、温柔而致命的脚。

但一切都是徒劳。

女王的黑丝玉足就像是牢牢吸附在他脸上的吸盘,无论他的头怎么摇晃,那柔软的足弓与脚趾,总能精准地、如影随形地捂住他的口鼻,断绝他最后的一丝生机。女王的上半身微微前倾,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只是专注地,用自己的脚,感受着身下这具躯体从剧烈挣扎到逐渐痉挛、再到慢慢无力的全部过程。

那感觉……就好像隔着一层薄膜,在踩一个充满了气,又在慢慢漏气的皮球。

几分钟,漫长得像是几个世纪。

男人身体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只剩下了肌肉无意识的、轻微的抽搐。他那双一直圆睁着的、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瞳孔开始放大,变得黯淡无光,像是两颗蒙尘的玻璃珠。他的四肢也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落下来,只有在女王脚底微微调整压力时,才会像提线木偶般被动地弹动一下。

他生命中最后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塞满了口鼻与气管的、温热黏腻的黄金与圣水的混合物,它们剥夺了他的呼吸,也成为了他生命终结的见证。在他身下,那根一直因为兴奋与紧张而保持着半勃起状态的、软软的肉棒,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受控制地、悲哀地,流出了一股稀薄而透明的前列腺液。可惜,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射精的能力,也永远失去了感受快感的资格。

看着男人在自己脚下一点点死去的样子,感受着他生命的余温正透过那层薄膜和自己的丝袜,一丝丝地被自己吸收。女王那张一直面无表情的、如同雕塑般完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那是一丝悲悯,和一丝不忍。

但这种情绪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

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将那最后一丝不合时宜的情感也彻底摒除。她不再去看男人那张已经失去生气的脸,只是更加专注地窒息着男人。

直到她踩在脸上的那只丝袜脚,再也感受不到下方传来任何一丝哪怕是最轻微的颤动时,女王才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挪开了自己的脚,然后慢慢地起身。

她解下了缠绕在男人脖子上,已经在他皮肤上勒出深深紫痕的皮鞭,看也没看那具已经彻底冰冷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了情欲与死亡气息的房间。

回到自己那间整洁而明亮的住所,已经是深夜。

女王走进卧室,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脱下了那顶灿烂夺目的金色假发,露出了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没有了金发的张扬,少了几分女王的霸气,却多了几分东方女性特有的、清冷而忧郁的气质。

她脱下身上那套黑色的蕾丝内衣与吊带袜,将它们随意地扔在地上,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涌而出,冲刷着她那完美无瑕的娇躯。她闭上眼睛,仰着头,任由水流冲走身上残留的汗液与些许不易察异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她拿出沐浴露,挤在手心,细细地、反复地揉搓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是要将今晚发生的一切,连同皮肤的记忆,一同洗去。

浴室里,水汽氤氲,只有哗哗的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久久回响。

她闭着眼,那双在窒息中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和那具在她脚下从挣扎到瘫软的肥胖身躯,以及那被塑料袋与污物堵塞住的、含混不清的哀求在脑海中回放。

水流声在空旷的浴室里回响,像是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她搓洗着自己的双脚,仿佛还能感受到脚底隔着丝袜与塑料薄膜所传来的,那舌头绝望蠕动的触感,以及生命最后的、微弱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玛丽亚才停止了清洁。她关上水,赤脚走出淋浴间。

从衣柜深处,拿出一套崭新的、洁白如雪的贴身衣物。她先是穿上了一双全新的白色连裤袜。那是不透明的、带着微微光泽的厚实款式,像第二层皮肤般紧紧包裹住她从脚尖到腰际的每一寸肌肤,将所有属于女性的曲线与痕迹都严密地遮盖起来。她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裤袜上的每一丝褶皱。

随后,她套上了那件黑色轻薄的修女服,布料之下显露出傲人的身体曲线。最后,她戴上头巾,将一头乌黑的长发尽数收拢,只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胸前那枚冰冷的银质十字架,贴着皮肤,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做完这一切,玛丽亚才重新变回了那个白日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修女。她推开门,走入深夜清冷的走廊,向着教堂的方向行去。

空旷的教堂里没有开灯,只有圣母像前那一排排长明蜡烛,在黑暗中摇曳着微弱而温暖的光。巨大的穹顶之下,光与影交织出一种肃穆而压抑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石料气息与淡淡的燃蜡味。玛丽亚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激起空洞的回响,她一步步走到圣母像前跪在了冰冷坚硬的石砖上。

她低下头,双手死死地攥着胸前那枚银质十字架,冰冷的金属边缘硌得指节生疼,直至发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眼缝中滑落,一滴滴砸在洁白的裤袜膝盖处,洇开一小片深色的、转瞬即逝的湿痕。

“……我父……我罪……”

许久,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如同呻吟般的低语。

“我又……我又夺取了一条生命……天父,他的眼睛……直到最后……他都在看着我……那双眼睛……它们现在就在这黑暗里,在看着我……”她浑身颤抖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与崩溃,“求您……求您宽恕我……我无法承受……我无法再承受这重量了……”

十字架的棱角已经深深陷入了她的掌心,但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却远不及灵魂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他的眼睛……在看着我……*

这句话仿佛一个魔咒,玛丽亚慢慢回想起了过去。

吵闹的、肮脏的后巷,散发着食物腐烂的酸臭味和雨后泥土的腥气。一个穿着破旧连衣裙的小女孩,正瑟缩在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绿色垃圾桶后面,用小小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的眼前,一对男女——她的父母——正在因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而疯狂地争吵、撕打。他们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癫狂而陌生,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模样。

突然,巷口出现了几个高大的黑影。刺耳的枪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撕裂了雨夜的宁静。

小女孩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看见父亲的胸口炸开一团血花,像一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红色花朵。看见母亲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腹部,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汩汩涌出。他们像两个被抽去骨头的破布娃娃,软软地倒在了泥水之中。那两双曾经充满爱意、也曾充满疯狂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空洞地,望着她藏身的方向……

雨,越下越大。

小女孩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冰冷的雨水中流浪了多久。饥饿与寒冷像两条毒蛇,啃噬着她小小的身体。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个商店的屋檐下,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双擦得锃亮、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突兀地停在了她的面前。那双鞋与周围泥泞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踏入此处。小女孩费力地抬起头,视线顺着笔挺的黑色西裤向上移动。

她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神父。他蹲下身,脸上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如同冬日暖阳般慈祥而温暖的光芒。雨水似乎都刻意避开了他周身那片圣洁的区域。他向她伸出了一只干净而温暖的手。

“别怕,孩子。”他的声音温和得如同教堂里的唱诗班,“上帝指引我找到了你。跟我回家吧。”

那一刻,这个男人,就成了她溺水时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成了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回到现实】……

“玛丽亚。”

一个温和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实质的暖流,自身后悄然响起,将她从冰冷的回忆深渊中猛地拽了出来。

玛丽亚浑身剧烈一颤。

一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手,轻轻地放在了她不住颤抖的肩膀上。

她僵硬地转过头,泪眼婆娑地望向身后。不知何时,普奇神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背后。他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年轻的模样,岁月在他眼角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纹路,让他显得更加沉稳而威严。他今年四十五岁,面容依旧慈祥,但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却蕴藏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迷途的羔羊,”他注视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和安抚,“又在用世俗的道德,来审判自己了吗?”

“神父……”看到他的瞬间,玛丽亚紧绷的神经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积蓄已久的委屈与恐惧彻底爆发。她哽咽着,声音沙哑,“那不是……那不是世俗的道德,那是……那是一条生命啊!”

神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如同深海般沉静。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轻轻扶起。他的动作不容置疑,却又带着父亲般的温柔。玛丽亚的身体依旧在颤抖,只能顺从地、被动地被他引领到旁边一排冰冷坚硬的木质长椅上坐下。

神父在她身边坐下,教堂的烛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让他一半隐于光明,一半匿于黑暗。

“玛丽亚,看着我。”他开口,声音平稳而有力。

玛丽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你记得《圣经》中,少年大卫击杀巨人歌利亚的故事吗?”神父缓缓说道,“在世人的眼中,那是一场血腥的杀戮。但上帝所见的,却是正义得到了伸张,是祂的子民从暴君的阴影下得到了解脱。”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一件珍宝,一点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他的指尖偶尔会触碰到她的皮肤,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温热。

“那个男人,你今晚‘净化’的那个,代号‘屠夫’的里奇。”神父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关的故事,“你知道他叫‘屠夫’,是因为什么吗?因为他贩卖的毒品,在过去的五年里,至少让上百个像你当年一样的孩子,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还逼良为娼,用毒品控制那些无助的女孩,让她们沦为他赚钱的工具,摧毁了数不清的家庭。”

神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玛丽亚的心上。她震惊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世俗的法律拿他没有办法,他很狡猾,总能找到替罪羊。但是,玛丽亚,”神父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无形的手术刀,要剖开她的灵魂,“法律无法审判他,不代表他就该逍遥法外。上帝的意志,需要通过某些方式来实现。而你,我的孩子,你就是我千挑万选,最终选定的,那个执行这神圣意志的器皿。”

“可是……”玛丽亚的心剧烈地动摇起来,神父的话语像一剂强效麻醉剂,让她感受到的罪恶感正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的、神圣的使命感。但灵魂深处的良知,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我的灵魂……神父,我的灵魂将会因此坠入地狱!”

“你的灵魂?!”普奇神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严厉的呵斥,虽然音量不高,却带着万钧的重量。他猛地捧起她的脸,强迫她因为恐惧和迷茫而试图躲闪的眼睛,直视着自己,“你的灵魂,是我亲手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的!是我在那条肮脏的巷子里找到了你,给了你食物、住所和新生!我养育你,教导你,赋予你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让你像现在这样,被这些懦弱又无用的愧疚感所吞噬!”

他的拇指粗暴地摩挲着她颤抖的嘴唇,眼神慈祥依旧,但那份慈祥之下,是钢铁般的、不容置疑的意志。

“你所做的,不是杀戮,而是更高层面的‘救赎’!你每净化一个像‘屠夫’里奇这样的毒瘤,就等于拯救了成百上千个可能会被他毁灭的灵魂!你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行使着上帝的慈悲!你的不安,你的愧疚,那不是来自你的良知,那是魔鬼在你耳边的低语!魔鬼嫉妒你纯净的信仰和被赋予的神圣使命,它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动摇你,让你堕落!坚定它,我的孩子,坚定你的信仰!”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楔入玛丽亚已经混乱不堪的脑海里。童年的记忆,眼前救命恩人的呵斥,神圣的经文,血腥的现实……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将她原有的认知体系彻底搅碎、重组。

“告诉我,玛丽亚。”神父的语气重新变得温柔,但那双捧着她脸颊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用那双慈祥却威严、深邃而不容置疑的眼睛,牢牢地锁住她的灵魂,“你信任我吗?”

这个问题,像是在混沌中射入的一道唯一的光。

玛丽亚看着他。看着这个将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男人,这个养育她、教导她,给了她一切的“父亲”。在他的注视和强大的心理暗示下,她眼中最后的挣扎与清明,正一点点地被迷茫和顺从所取代。她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融化,正在被他更强大的意志所吸收、同化。

“……我信任您,父亲。”她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地回答,“永远……信任。”

*我信任您……因为除了您,我一无所有。*

“很好。”

普奇神父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那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他松开了捧着她脸颊的手,转而轻轻地、带着赞许的意味,抚摸着她的头顶。

“你圣洁的身体是上帝的殿堂,但沾染了罪人的污秽,也需要被时常净化和赐福。”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无比温和,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样,你才能拥有更纯粹的力量,去净化更多迷途的罪人。来,站起来,我的孩子。”

玛丽亚顺从地站起身,像一个没有自己意志的提线木偶。

神父从圣坛旁的一个小瓶里,倒出一些圣水,仔细地涂抹在自己的双手上,仿佛在进行某种术前准备。然后,他转向玛丽亚,脸上是悲悯而神圣的表情。

“接下来,我将继续为你的身体赐福。”

话音刚落,他那只刚刚被圣水“净化”过的、尚带着一丝冰凉的手,便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从玛丽亚修女服宽大的下摆,缓缓地伸了进去。

玛丽亚浑身一僵,身体瞬间绷得笔直。

粗糙的黑色外袍下,是她洁白的、柔软的肉体。神父的手掌很大,带着成年男性的薄茧,他的手直接贴上了她腰间。

那只手,带着圣水的冰凉与成年男性掌心的灼热,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她修女服的下摆。宽大的黑色布料本是她隔绝尘世的最后一道帷幕,此刻却成了敌人入侵的完美掩护。

他的手并没有直接抚摸她腰间的肌肤,而是先隔着那层厚实的、纯白色的连裤袜,以一种近乎审视的姿态,缓缓地、一寸寸地向上游移。粗糙的指腹摩擦着细腻的尼龙布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教堂里,那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是魔鬼在耳边的低语。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隔着薄薄的丝袜,正源源不断地烙印在她的皮肤上。他的手指有力地按压着她的大腿内侧,感受着那里的柔软与弹性。每一下按压,都让玛丽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神父的手掌顺着她腰肢的曲线,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她的胸口。他的手很大,一只手便能将她并不丰满的整个左边乳房完全覆盖。他没有去解开她的内衣,而是就那样隔着修女服、内衣、或许还有一层贴身的衬衣,用整个手掌,缓慢而用力地揉搓起来。

“唔……”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从玛丽亚的齿缝间泄露出来。

布料的摩擦与乳肉被挤压的奇异感觉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神父的拇指与食指准确地找到了她胸前那一点突起,然后开始有节奏地、隔着厚厚的布料,反复捻动、挤压。

“感受到了吗?我的孩子。”普奇神父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温和而神圣,仿佛一位正在布道的牧师,“这是圣灵的触摸。它在唤醒你身体里属于上帝的殿堂,让它为你接下来的使命,做好准备。”

玛丽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来对抗那阵阵袭来的、让她感到罪恶的快感。但神父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直接喷在她的脖颈上,然后,他张开嘴,隔着那层黑色的修女服,一口含住了已经被他玩弄到挺立的乳头。

“啊!”

这一次,玛丽亚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惊呼。

湿热的口腔,强而有力的舌头,隔着布料,对那一点敏感进行着吮吸、搅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女服正迅速地被他的唾液浸湿,变得黏腻而冰冷,紧紧地贴在她的乳晕上。每一下拉扯,都像是有电流从那一点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要不是神父另一只手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她恐怕已经瘫软在地。

她的意识一片混乱。闪回的画面再次出现——雨夜,血泊,父母空洞的眼睛……然后是神父向她伸出的、温暖的手。

*是他救了我……是他给了我新生……我的一切都属于他……属于上帝……*

这种割裂般的自我说服,让她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她的身体像失去了骨骼般,软软地靠在身后的长椅上,任由神父对她的身体进行着这场名为“赐福”的侵犯。

似乎是满意于她的顺从,神父抬起了头。一缕晶亮的津液从他嘴角挂下,将她胸前那片黑色的布料连接在一起,显得色情又诡异。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那片被濡湿的、紧贴着乳晕轮廓的布料——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更下方。

那只一直箍在她腰间的手,开始缓缓向下移动。

玛丽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的手掌越过她平坦的小腹,最终,停留在了她双腿之间那片被白色连裤袜紧紧包裹的、最私密的领域。

“这里……是离上帝最近,也是最容易被魔鬼玷污的地方。”神父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某种宗教般的狂热,“我们更要仔仔细细地,将它净化干净。”

说着,他用手掌的掌根,隔着那层洁白厚实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下去。

“嗯……”

玛丽亚浑身猛地一颤,双腿下意识地并紧。但神父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轻易地就分开了她徒劳的抵抗。他的手指,隔着那层白色裤袜,开始在她微微隆起的阴蒂上,画着十字。

他的动作缓慢、庄重,充满了仪式感。但每一次划过,都让玛丽亚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酥麻。那层尼龙布料,在每一次摩擦中,都将外界的刺激以一种更模糊、却更撩人的方式,传递到她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然后,他的中指,准确地找到了那颗隐藏在花唇深处的、一切快感的源头。他开始用指腹,隔着布料,不疾不徐地、一圈圈地打着转。

“神父……”玛丽亚终于发出了哀求,但这声音软弱无力,听上去反倒更像是带着哭腔的呻吟,“那里……太脏了……”

“不,我的孩子。它不脏。”神父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用那不容置疑的声音纠正她,“恰恰相反,它是圣洁的源泉。现在,它即将要流淌出‘圣水’,来证明你的纯洁,好让你去洗涤那些罪人的灵魂。”

随着他的话语,他手上按压的力道与速度都开始加快。洁白的裤袜被他的手指揉搓得变了形,紧紧地绷在他的指关节上,又深深地压进她柔软的穴肉里。

她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不受控制的暖流,正从她的小腹深处升起,汹涌着,奔腾着,寻找着一个爆发的出口。

“啊……啊……要……要出来了……”她语无伦次地呢喃着,身体开始剧烈地痉挛。

“没错,就是这样!”神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亢奋和赞叹,“让它流出来!用你的圣水,来证明你的忠诚与圣洁!你就是圣女玛丽亚!你生来就是要用这身体,来净化世间的罪恶!你明白吗?!”

他的话语,如同最后的敕令,彻底击溃了她意志的堤坝。

“嗯……啊啊啊——!”

在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极乐的尖叫中,玛丽亚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弧度。下一秒,一股滚烫的、汹涌的爱液,从她身体的最深处喷薄而出。

那洁白的、象征着纯洁与无瑕的连裤袜,瞬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彻底浸透。一大片深色的水渍,在她双腿之间迅速地洇开,清晰地勾勒出了她私密处的轮廓,黏腻的液体甚至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

高潮的余韵像海啸般席卷了她的全身,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玛丽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眼翻白,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破碎呻吟。她彻底瘫软了下来,若不是神父及时将她抱住,她会直接滑落在冰冷的石砖上。

神父低头看着自己造成的一切,看着那个在他怀里不住颤抖、被他逼至失禁的女孩,看着她那片被淫水弄得一塌糊涂的纯白裤袜,脸上露出了无比满意的、慈父般的微笑。

他将她打横抱起,像抱着一只刚刚出生的、温顺的羔羊,走向了教堂后方,那间只属于他的、更为幽暗的忏悔室。

黑帮“和兴社”的总部,坐落于城市边缘一座毫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内,其内部的奢华与粗鄙却形成了荒诞的交响。昂贵的紫檀木办公桌上,雕龙画凤的巨大烟灰缸里塞满了劣质雪茄的烟头。墙上挂着装裱精美的“义薄云天”四个大字,其下方,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小臂粗金链子的男人,正将一个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啪啦——!”

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让房间里站着的几个黑衣手下齐齐缩了缩脖子。

黑帮老大阿部藏单增喘着粗气,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涨成猪肝色的脸上,横肉不住地颤抖。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被他贲起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显得不伦不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得力干将,人称“屠夫”的里奇,死状凄惨地躺在一张洁白的大床上。

“这……这他妈已经是第几起了?!”阿部藏单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嗡嗡作响。

一个站在最前面的、脸上有道刀疤的手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老……老大,算上昨晚的里奇哥,好像……是第六起了吧。”

“第六起!”阿部藏单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猛地咆哮起来,口水喷了刀疤脸一脸,“六个!不到两个月!我手下最能打、最会赚钱的六个人!全他妈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一个比一个恶心!该死的,到底是谁在搞我们?!你说!”

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刀疤脸的衣领,将他提到了自己面前。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老大!”刀疤脸吓得快哭了出来,“我们查……查了所有能查的监控,对手那边也问过了,没……没有人跟咱们开战啊。只……只知道每次案发前,附近监控好像……好像都能拍到一个模糊的金发女人影子……”

“金发女人?!”阿部藏单增双眼赤红,“那找到了没有?!啊?!”

“没……没有……那女人跟鬼一样,一进楼就不见了,出来的时候也找不到……”刀疤脸已经带上了哭腔。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阿部藏单增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你说怎么办?!就让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婊子,把我的人一个个当猪杀吗!”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敢接话。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瘦小的、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像是师爷角色的男人,犹豫着开口了:“老大……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像是看一个疯子。

阿部藏单增也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报警?你他妈跟我说什么?报警?!”

师爷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说:“老大,这事太邪门了。死的人都是咱们的核心,而且死法……太诡异,传出去兄弟们人心惶惶。这不是普通的仇杀,咱们自己的规矩查不出来,不如……就让条子去查。他们是专业的。”

阿部藏单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盯着师爷,足足有半分钟没说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让警察插手自己地盘上的事,这意味着“和兴社”无能,他阿部藏单增无能。这脸丢到姥姥家了。但……已经死了六个了,而且都是核心成员,这损失比丢脸更让他肉痛。

“行……”最终,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满脸狰狞,“老子的脸今天就不要了!报!给我现在就打!我倒要看看,哪个狗娘养的条子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电话在一阵咬牙切齿中拨通了。

不到半小时,几辆警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灰色建筑的后门。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挺着啤酒肚、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他满脸堆笑,正是辖区的警察局长,王局长。

王局长一进门,就熟练地和阿部藏单增打招呼,仿佛来的不是凶案现场,而是朋友家串门。

“哎呀,阿部藏老大,什么风把您给惊动了,还要亲自给我打电话?”王局长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阿部藏单增阴沉着脸,指了指桌上几张不堪入目的现场照片:“少他妈废话,王局。我的人,六个,不到两个月。昨晚又死了一个。你看着办吧。”

王局长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僵硬。他故作姿态地咂咂嘴:“啧啧啧……这……死得是有点……别致啊。阿部藏老大,你们这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吧?说实话,你们黑帮自己的事情,我们警方也不是很想掺和,这有点难办啊……”他的话锋一转,脸上又堆起了那副生意人的笑容。

“废话少说。”阿部藏单增根本不吃他这套,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扔在桌上,袋口敞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一小截,“我给你这个数。”他伸出八个粗壮的手指,“八根大黄鱼。把那个宰了我兄弟的婊子给我揪出来。死的活的无所谓。”

王局长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光芒比他头上的发胶还闪亮。但他旋即又恢复了那副为难的样子,伸出一根肥硕的手指,在阿部藏单增伸出的八根手指上,轻轻加了两根。

“十根。”他笑眯眯地说,“毕竟,事情棘手,兄弟们也要担风险嘛。”

“你他妈……”阿部藏单增额头青筋暴起,但最终还是压下了火气,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行!十根就十根!赶紧给老子搞定!”

“好说,好说!”王局长见目的达到,立刻喜笑颜开,大手一挥,招呼着身后几个带着勘察箱的手下,“都愣着干嘛?干活!仔仔细细地给阿部藏老大的场子过一遍!”

警察们立刻散开,装模作样地在总部里勘察起来。然而,一个多小时后,一个看上去像是小队长的年轻警察垂头丧气地回来报告。

“局长……没……没什么发现……凶手连根毛都没留下。我们去看了最新的案发现场,那边也处理得太干净了。除了监控里那个根本看不清脸的金发女人,线索很少。这……不好查啊。”

王局长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旁边脸色越来越黑的阿部藏单增,感觉那十根黄澄澄的金条仿佛要长翅膀飞走。

“那……那你说怎么办?”王局长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焦躁,“查不出凶手,这金条怕是不好拿啊!”

小队长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建议道:“局长,我倒是听说有个人,专破这种邪门的奇案。道上都叫他‘神探’耶律齐。据说只要钱给够,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不如……请他过来帮忙?”

王局长的眼睛又是一亮。他当然听过耶律齐的大名,那是个游离于体制之外的怪物,虽然贪财,但本事确实通天。请他来,案子破了,金条到手;破不了,责任也可以推到这个外人身上,自己稳赚不赔。

“好!就这么办!死马当活马医!”他当即拍板,然后又转向已经很不耐烦的阿部藏单增,“阿部老大,这案子确实蹊跷,我打算请个外援专家来,保管把事情给您办明白了!”

半小时后,城南一家其貌不扬的街边面馆里,一个穿着皱巴巴风衣,头发乱得像鸟窝一样的男人,正稀里呼噜地吸溜着一碗牛肉面。他吃得满头大汗,旁若无人。就在他夹起最后一大块牛腩,准备塞进嘴里的时候,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了他的桌边。

“请问,是耶律齐先生吗?”

男人眼皮都懒得抬,迅速将牛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王局长有请。”

耶律齐这才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抽出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公事公办的警察,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警察局长办公室里,王局长热情地给耶律齐倒了杯茶,脸上的笑容比面对阿部藏单增时还要灿烂几分。

“耶律齐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不凡啊。”王局长看着对方那身像是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风衣,违心地奉承道。

耶律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直接放在桌上,开门见山:“说案子。”

王局长愣了一下,随即干笑着把“和兴社”的连环命案简要说了一遍。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只要你能帮我把案子破了,”王局长伸出一根手指,“我给你一根金条作为酬劳。”

耶律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根。”

王局长的脸抽搐了一下,笑容险些挂不住:“耶律先生,胃口太大了吧?我从那里也就……”他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立刻把话咽了回去,“这案子我们也出了不少力……”

“那就让你的手下去破。”耶律齐说着就要起身。

“诶诶诶!别!”王局长连忙按住他,“最多三根!不能再多了!破了案,三根金条立马奉上!这是我的底线了!”

耶律齐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他心里的小九九。最终,他重新坐了下来。

“行。带我去现场。”

当耶律齐再次来到那间充满了暧昧暖黄色灯光的隐秘房间时,这里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空气中混合着血腥气、精液的腥臊味,以及一种更为复杂的、类似于排泄物的腐败气息,难闻至极。

王局长和阿部藏单增都跟了进来,后者一进来就捂住了鼻子,一脸嫌恶。耶律齐却像是没闻到一样,他只是平静地环顾四周,目光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没有急着看床上那具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尸体,而是先走到了床头,看着那凌乱的床单,和上面几处不甚明显的湿痕。他蹲下身,戴上一双白色的手套,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痕迹。

然后,他才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屠夫”里奇。

耶律齐缓步走到床边。他先是戴上了一只手套,动作娴熟地取下了盖在男人头顶上那个已经因为呼出的水汽而变得模糊不清的透明塑料袋。袋子取下的瞬间,一股更为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王局长和阿部藏单增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耶律齐却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探过头,仔细观察着男人那张已经被污物彻底糊住的脸。他看见男人的口鼻中,塞满了半消化的黄褐色黏腻物体,与一些透明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令人作呕的混合物,彻底堵塞了呼吸道。这也是最直接的死因——窒息。

有趣。不是直接捂死,而是用排泄物噎死。应该是玩的重口味的SM。耶律齐在心里默默想道。

他又直起身,目光下移。他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男人那遍布鞭痕的胸腹便暴露在空气中。那些鞭痕很浅,只在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并没有伤及皮下组织。耶律齐用手指一一抚摸过那些鞭痕,感受着它们的方向和力道。

抽打的力度很克制,像是为了制造痛感而不是伤害。重点在刺激,而非惩罚。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男人肥胖肚皮上那两个极为显眼的、已经变成深紫色的圆形淤青洞口上。他伸出两根手指,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力按了下去。手指陷入了因失去弹性而变得绵软的脂肪中,轻易地就探到了洞底。

直径大约零点八厘米,深度超过五厘米。切面平整,是标准圆柱体留下的痕C迹。持续性的、高强度的压迫……高跟鞋的鞋跟。鞋跟极细,材质坚硬,而且使用者的体重并不算轻,或者说,她很懂得如何运用身体的重心。

接着,他的视线转向了男人被捆绑在床柱上的手脚。捆绑物是蕾丝花边的黑色长筒袜,已经被深深地勒进了肉里,造成了明显的环状淤痕。耶律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一只脚上系的丝袜,将它举到自己面前。

阿部藏单增和王局长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将那只还沾着死人皮屑和汗味的丝袜,放到了自己的鼻尖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气味涌入他的鼻腔。有死者皮肤上油脂的酸腐味,有织物本身的化学纤维味,有汗味……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但极富穿透力的香气。那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常见的香水味,而是一种混合了花香与木质香的、极为独特优雅的私人订制香氛。昂贵,且极具辨识度。

他睁开眼睛,将丝袜扔回床上,确认般地又看了看手腕和脚踝处的勒痕。那勒痕非常深,边缘因为挣扎而有皮肤的破损,说明在死前面临过极大的恐惧和痛苦……或者说,是极度的兴奋。

做完这一切,耶律齐摘下手套,扔进证物袋,对身后两个已经等得焦急的男人点了点头。

“怎么样?耶律先生,能找到凶手吗?”王局长连忙凑上来问道,他关心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己的十根金条。

耶律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然后缓缓开口。

“嗯,差不多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凶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身材高挑,训练有素,很擅长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阿部藏单增一张写满“不信”的脸,“她很漂亮,非常懂得如何勾引男人,尤其是像你手下这种,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男人。”

他没等阿部藏单增发作,继续说道:“这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刚好看中了他喜欢玩SM,于是假扮女王在SM窒息死。想找到凶手并不难,应该还会继续作案,不过,我需要你们黑帮配合一下。”

“你说,怎么配合?”阿部藏单增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他还是不信一个女人能干掉他六个彪形大汉,但眼下的局面让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咬着牙说,“只要能抓住那个婊子,怎么都行!”

耶律齐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已尽在掌握。

“很简单。”他说道,“像她这样的连环杀手,是有强烈目的的,不可能只动一次手就收山。她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你的地盘上,最不缺的就是符合她审美的‘罪人’。”

“所以,”耶律齐看向阿部藏单增,“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从现在起,扩大你们名下所有娱乐城的规模,尤其是那些带私人服务的按摩院、夜总会。加大宣传,多招聘一些年轻漂亮的按摩女和服务生。”

“你什么意思?”阿部藏单增皱起了眉头。

“意思就是,给她创造一个完美的狩猎场。”耶律齐的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她一定会按捺不住,想办法混进来的。当她以为自己是猎人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也已经成了我们的猎物。”

阿部藏单增沉默了,他看着耶律齐,眼神复杂。这个计划听上去很冒险,甚至有点荒唐。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行吧。”许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如果人没混进来,或者再死了我的人,我就拿你是问!”

耶律齐点了点头,丝毫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的目光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晨光穿过教堂高处的彩绘玻璃,被分割成无数斑斓的、流动的色块,安静地投射在空旷的圣堂之内。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木料、冷硬石砖与微弱香烛混合的气味,像是一个凝固了百年的叹息。只有寥寥几个信徒散落在长椅上,低头进行着早祷,身影在巨大的廊柱阴影下拉得细长。

玛丽亚跪在前排,黑色修女服的轮廓在彩色的光斑中显得格外肃穆。她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嘴唇翕动,无声地念诵着祈祷词。

阿伦就是在这时走进来的。他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干净衬衫,卷起的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与这里沉重而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显然不是常客,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不相称的迷茫和无措,像一只迷路后闯入古老森林的鸟。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目光在空旷的教堂里逡巡片刻,最终落在了玛丽亚的背影上。那道跪在圣坛前的身影,仿佛是这片光影与沉寂中唯一的锚点。他在她身后几排的位置悄然坐下,没有祈祷,只是安静地看着圣坛上方的耶稣受难像,任凭那份沉静缓慢地包裹自己。

冗长的祈祷终于结束,零星的信徒们在胸前划着十字,陆续起身离开。玛丽亚也缓缓站起,膝盖因长时间的跪拜而有些麻木。她转身时,一本夹在臂弯里的小巧祈祷书滑落,悄无声息地掉在冰凉的石砖地面上,她却没有丝毫察觉,径直向门口走去。

“抱歉,修女,你的书。”

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小心翼翼。玛丽亚脚步一顿,有些讶异地回过头。阿伦正快走几步跟上来,手中拿着那本她熟悉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的祈祷书。阳光从他身后敞开的大门涌入,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张脸上带着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净的笑容。

玛丽亚接过书,冰凉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温热的掌心,那温度仿佛带着电流,让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她微微颔首,将视线垂下。“谢谢您。”

“我第一次来……这里很安静,让人心安。”阿伦似乎想找些话说,打破这份拘谨,“我叫阿伦。”

“愿主与你同在,阿伦。”玛丽亚的声音轻柔而疏离,保持着一个修女应有的距离,“我叫玛丽亚。”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带着如春风拂面般的暖意。

“啊,玛丽亚,你在这里。这位是?”

普奇神父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他们身旁,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的、如同神明般慈爱的微笑。他的眼神深邃,掠过阿伦时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审视,最后温和地落在玛丽亚身上。

阿伦立刻恭敬地欠了欠身:“神父,我叫阿伦。刚搬到附近,想来寻求内心的平静。”

“主的光辉会照耀每一个寻求祂的灵魂。”神父微笑着颔首,随后转向玛丽亚,语气慈祥得如同真正的父亲,“很好。玛丽亚,下周的社区慈善募捐活动就要开始了”

"是,神父"

玛丽亚淡淡的回答道,神父离去后,阿伦立刻凑上前去。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一起帮忙吗”

玛丽亚沉默地抬眼,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然后对阿伦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阿伦的脸上立刻带上了喜悦。

就当是……为主服务吧。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试图用这个理由来安抚那份莫名的、细微的悸动。

数日后的社区街道,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玛丽亚和阿伦组成了一队,一人捧着红色的募捐箱,一人拿着宣传手册,在略显陈旧的社区里挨家挨户地为贫困儿童筹集善款。起初,气氛是有些尴尬的。玛丽亚依旧保持着她修女的身份,言语简洁,公事公办,只是在每一个捐款的人面前温和地道谢,说一句“愿主保佑你”。

而阿伦则完全不同,他身上有种天然的亲和力,仿佛能轻易消弭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先生,您看,哪怕是一点点心意,也能给一个可爱的孩子买一本崭新的书,或者一顿温暖的午餐。”他对着一位犹豫的中年居民,露出诚恳的笑容,“我们都生活在这个社区,不是吗?让爱在这里流动起来。”

他的真诚远比刻板的说教更能打动人心。那位居民最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塞进了募捐箱。玛丽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着阿伦用他的热情和耐心,一次次地将善意凝聚。他与孩子们说话时会蹲下身,与老人家交谈时会耐心倾听,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充满了鲜活的、发自内心的生命力。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世界。她的“善行”总是伴随着鲜血与死亡,是在神父的指令下,对“罪恶”进行的冷酷裁决。而阿伦的善,却是如此纯粹,如此温暖,能在阳光下开出真实的花朵。

休息的时候,两人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喝着便利店买来的廉价瓶装水。

阿伦满足地舒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玩耍的一个小男孩:“你看刚才那个孩子,拿到我们送的糖果时笑得多开心。这种直接看到成果的感觉,真好。”

玛丽亚握着冰凉的瓶身,轻声说:“善行……不在于结果是否可见,而在于发心。”

这是神父教导她的,也是她一直以来赖以支撑自己行动的信条。

阿伦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后,认真地说道:“你说得对。但能看到美好的结果,会让这份善心更……有力量,不是吗?”他凝视着玛丽亚的眼睛,目光里没有一丝杂质,“就像你,玛丽亚,你选择侍奉上帝,将自己奉献给帮助他人的事业,这份发心本身就非常美。”

被这样直白而纯粹的赞美注视着,玛丽亚的心防在一瞬间被击溃了。她有些无措地低下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耳根。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这样不带任何目的、不附加任何条件的肯定了。神父的赞美总是与“职责”、“净化”、“器皿”这些冰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我……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在后续几天的募捐活动中,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玛丽亚渐渐被阿伦身上那种蓬勃的乐观所感染,话也多了一些。她会在阿伦讲完一个有些笨拙的笑话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会在看到他被一个固执的老奶奶缠住,露出求助的表情时,上前微笑着解围。那些笑容,虽然浅淡,却是真实的、发自內心的,不再是面对信徒时那种标准化的温柔。

傍晚,夕阳将天空烧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募捐活动迎来了尾声。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两人做着最后的清点和整理。

阿伦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脸上是藏不住的开心:“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募集到了这么多善款!这几天真是辛苦了,玛丽亚。”

“你更辛苦。”玛丽亚摇摇头,看着募捐箱里厚厚的一叠纸币和硬币,一种前所未有的、实在的满足感在心中升腾,“谢谢你,阿伦。”

阿伦的目光落在她柔和的侧脸上,夕阳的光辉为她渡上了一层圣洁而温暖的光晕,平日里那份拒人千里的疏离感仿佛都被这暖色融化了。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玛丽亚……”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我知道……我知道这也许有些冒昧。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你很特别。为了庆祝募捐成功,也为了感谢你让我有机会参与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想……我想请你一起吃顿饭,可以吗?”

他飞快地补充道,生怕她误会:“不是作为修女和信徒,只是……作为玛丽亚和阿伦。”

作为玛丽亚和阿伦。

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倏地打开了玛丽亚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门后,是那个被她遗忘许久、渴望着阳光和欢笑的普通女孩。她的心跳在一瞬间变得杂乱无章,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规矩,戒律,与外界保持距离,这是神父为她画下的安全区,也是囚禁她的牢笼。

可是……她看着阿伦真诚而期待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别样的企图,只有最简单、最纯粹的邀请。她想到这几天与他相处时,内心那份久违的平静与温暖,那句冷冰冰的拒绝便如同鱼刺般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修女服的衣角,内心在天人交战。

“……好。”

一个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她唇间溢出。

“但是……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阿伦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像是阴雨天里突然破云而出的太阳。“当然!当然!”他用力地点着头,兴奋地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意大利餐厅,环境特别好,味道也很棒!保证安静!”

夜色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取代了夕阳的余晖。

在那家名为月光的高档意大利餐厅里,柔和的烛光与舒缓的爵士乐交织出浪漫而私密的氛围。

玛丽亚换下了那身象征着束缚与身份的黑色修女服,穿上了一条朴素但洁白的连衣裙。这条裙子她在衣柜里放了很久,是唯一一件不属于“修女玛丽亚”的衣服,象征着她对于另一个身份的微弱憧憬。此刻坐在这里,她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像个误入成人晚宴的孩子。

阿伦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没有急于点餐,而是用他一贯的幽默和真诚,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说实话,刚开始来帮忙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他一边娴熟地切着餐前的面包,一边笑着说,“毕竟,要在你这样……嗯,虔舍……虔诚的人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怕说错话。”

他用了个有些别扭的词,自己也觉得好笑。

玛丽亚被他的窘迫逗笑了,那是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是虔诚。”她轻声纠正。

“对,虔诚!”

“虔诚不在于形式。”玛丽亚微微摇头,烛光在她眼中跳跃,映出柔和的光,“你这几天的善行,上帝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肯定他。阿伦感到一阵由衷的喜悦,那比从居民手中接到任何一笔捐款都让他感到满足。他觉得,他离这个看似遥远的“圣女”,又近了一步。他开始讲述自己工作中的趣事,那些平凡生活里的喜怒哀乐,在玛丽亚听来,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遥远而新奇。她安静地听着,偶尔低头切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紧绷的肩膀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放松。

这顿饭,仿佛是偷来的时光。她不再是背负着罪孽的器皿,不再是神父手中的利刃,她只是玛丽亚,一个正在和有好感的男孩约会的普通女孩。

就在这时,放在桌角的手机突兀地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神父】。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玛丽亚脸上刚刚绽放的、柔和的笑容瞬间凝固。她体内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刚才所有轻松愉悦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

“怎么了?不舒服吗?”阿伦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抱歉……我……”玛丽亚攥紧了手中的刀叉,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镇定,“我……我接个电话。”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拿起手机和随身的手包,快步走向餐外,按下了接听键。

“神父大人……”她的声音压抑着,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我现在……在外面……”

电话那头,普奇神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敲进她的脑海。

“目标在卫生间的男士区,穿着黑色西装,正在打电话。他叫马可,负责城东的军火生意,他的货,玷污了无数像你当年一样无辜的家庭。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别人打扰。”

短暂的停顿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

“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别让他起疑。速战速决,玛丽亚。这是你的——职责。”

电话被挂断了。

玛丽亚握着手机,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裙子,像一个即将参加毕业舞会的普通女孩……这一切美好的幻象,在神父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中,被击得粉碎。

刚才内心那一点点好不容易燃起的、名为“希望”的微光,在瞬间被狂风暴雪般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习惯性的绝对服从所取代。

这是偷来的时光……终究是要还的。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刚刚萌生出的温柔与羞怯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寒冬湖面般的冰冷与死寂。她从手包的夹层里,取出道具藏入口袋。

整理好表情和几乎看不出褶皱的衣裙,她挺直脊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去。在通往餐桌的路上,她经过了男卫生间的门口。

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对着一脸疑惑等待着她的阿伦,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完美的微笑。

“不好意思,阿伦,我今天好像有点吃坏了肚子,可能需要再去一趟卫生间。”她的声音轻柔而抱歉,“你先吃,不用等我。”

“没关系,我等你。”阿伦体贴地说。

玛丽亚笑了笑,转身走向卫生间。

阿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选择耐心地留在座位上,等待着那个让他心动的、特别的女孩回来。

通往卫生间的走廊铺着厚重的深红色地毯,吸收了大部分杂音,也隔绝了身后餐厅里悠扬的弦乐与人们低声的欢笑。那扇厚重的、标示着男士符号的木门后,隐约传来粗野的咆哮,像是某种不洁的杂音,玷污了这里的雅致。

“哈?你说啥?肏你妈的,信不信我明天就砍掉你一只手啊,喂!”

“钱?什么钱?老子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赶紧给老子滚,听到没有!”

玛丽亚在门外停下脚步,从手包里取出那哑光的黑色皮手套,动作流畅而熟稔地一根根戴上。冰凉的皮革紧贴着皮肤,隔绝了她作为“玛丽亚”的温度。刚才指尖触碰阿伦掌心时那份温热的悸动,此刻已彻底冷却。

门内,一个穿着考究黑西装、梳着油亮背头的男人正对着盥洗台的巨大化妆镜,一边整理领带,一边用手机大声叫骂着。他的脸上泛着油光,横肉随着怒吼而颤抖。

结束通话,被称作马可的男人轻蔑地“呸”了一口,将手机随意揣进口袋,转身走向一旁的小便池。他解开皮带,拉下昂贵的西裤拉链,扶住自己那话儿,准备释放。水流的声音尚未响起,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白色的、如幽灵般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的身后。

就是现在。

玛丽亚的动作快如电光,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她举起双手,掌心之中,一根在灯光下几乎完全隐形的极细钢丝被绷成一个完美的圆环。向前闪电般一套,钢丝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马可肥厚的颈项上,随即双手在他后颈处迅捷交叉回拉。冰凉的触感让马可打了个激灵,但他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玛丽亚将钢丝两端在戴着皮手套的手指上飞快缠紧,重心下沉,腰腹猛然发力——用力一勒!

“呃嗬——!”

剧痛与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喉咙,马可的咒骂声被硬生生截断在气管里,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吼。他下意识地松开裤子,双手拼命向后抓挠,指甲在极细的钢丝上徒劳地滑动,除了给自己带来更深的痛苦外,什么也抓不住。

“呃……咳,咳……嗬……”

玛丽亚眼神冰冷,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她左脚向后一步,用力拉紧男人的脖子,身体爆发出与她娇小体型毫不相称的力量,拖着这个比她重一倍的身体,踉跄着朝最近的隔间退去。

“喂…你这混蛋…居然敢…呃啊…你到底是谁…狗娘养的…”男人扣着脖子上那道死亡的项圈,双脚在光滑的地面上徒劳地向后滑动,每一句含混不清的咒骂都伴随着致命的收紧。

“砰!”玛丽亚用她纤弱的后背猛地撞开隔间的门,将硕大的男人整个拖了进去。她毫不停留,顺势向后一坐,稳稳地落在马桶盖上。穿着洁白裤袜的修长美腿猛地抬起一蹬,隔间的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锁死。

一个完全封闭的、属于审判与献祭的狭小空间,就此完成。

“嗯……嗯!”从玛丽亚喉间逸出几声带着鼻音的、用力的娇喝,像是举重运动员发力时的闷哼。她缠绕着钢丝的手指再次发力,皮手套被绷得咯吱作响。钢丝又向内紧了几分,深深地陷入男人颈部的皮肉之中。

马可立刻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双眼暴突,只能发出“嗬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漏气声。

玛丽亚柔软的腰肢发力,将钢丝猛地向上提起,男人的身体因为这股力量而被动后仰,沉重地倒了下来,与她一前一后地叠坐在狭窄的马桶盖上。为了稳住身形并施加更大的力量,她那两条被纯白裤袜包裹的、曲线优美的双腿如同灵蛇般向上盘起,紧紧缠住了男人的腰腹,小腿肚死死压住了他那在挣扎中愈发昂扬的肉棒。

她一下一下地、富有节奏地收紧手中的钢丝。每一次发力,她性感的腰肢都会向前挺送,柔韧的小腹便会顶上男人宽阔的后背。这种发力方式高效而省力。

男人彻底慌了,死亡的阴影让他开始最后的挣扎。他一只手依旧疯狂地抠着脖子,试图掰开那道致命的细线,另一只手却在求生的本能和极度的缺氧幻觉中胡乱挥舞,最终落在了玛丽亚盘在他腰间的大腿上。那隔着一层细腻裤袜的触感光滑而富有弹性,在濒死的刺激下,他胯下的肉棒竟在屈辱的压迫中变得更加坚硬,仿佛在用最原始的本能回应这份死亡的拥抱。

“啊……呃……”

钢丝已经完全勒进了脖颈的软肉里,只在外面留下一道纤细的银线。男人痛苦地张大了嘴,眼球因为缺血而布满血丝,瞪得如同死鱼。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脖颈动脉被彻底阻断,大脑失去了供氧,脸涨成了可怖的猪肝色,表情也随着生命的流逝而慢慢凝固在那极度惊恐的一瞬间。

“嗯……哼……嗯……”

玛丽亚发出持续而细微的鼻音,伴随着她腰腹的律动。双手交叉,钢丝高高提起,她的小腹一下下地撞击着男人的后背,将他的头颅向后勒仰,形成一个惊悚的弧度。细密的血珠从皮肤被钢丝切破的月牙形伤口中渗出,沿着紧绷的脖颈,缓缓滴落在他昂贵的西装领口上。

这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

男人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软了下来。那双还在徒劳抓挠的手无力地垂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玛丽亚娇小的身躯里。

她没有立刻松手,依旧保持着绞杀的姿态,冰冷的眼神专注地感受着怀中身体最后一丝生命的抽搐,直到他彻底不再动弹。

确认目标死亡后,玛丽亚见勒得差不多了,便松开钢丝,用一种外科医生般精准而冷静的手法,飞快地在钢丝上打上一个活结,然后再次绞紧。最后,她打上一个彻底的死结,确保即使离开后,钢丝也能一直勒着脖子彻底勒死男人。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舒了口气。她推开沉重的尸体,掀开马桶盖,将男人的上半身费力地推入马桶圈内,让他呈现一个仰躺的姿态,然后将带着坐圈的盖子落下,刚好压住他的胸膛,固定住尸体。

接着,她站起身,提起那条纯洁无瑕的白色连衣裙裙摆。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那双洁白的连裤袜一寸寸地向下褪去,褪至大腿根部,露出内里同样洁白的肌肤。

然后,她转过身,缓缓地、带着一种仪式感的庄重,跨坐在了男人那张因为窒息而表情狰狞的脸上。

她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交叠,如同在教堂祈祷一般。

愿主,能净化你污秽的灵魂……用我的圣水。

一股细细的、温暖的液体从她的身体深处涌出,带着少女特有的、淡淡的气息,浇灌在男人冰冷的脸上。这温热的圣水流过他的额头、紧闭的双眼、扭曲的鼻子,最终填满因痛苦而张大的嘴巴,可惜男人已经吞不下去了。

排泄完毕,玛丽亚站起身,冷静地穿好裤袜,整理好白色连衣裙的每一个褶皱,确保上面没有一丝血迹或污痕。她将那副黑色皮手套塞回口袋。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以屈辱姿态躺在马桶上的尸体,没有一丝留恋,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盥洗室的镜子里,倒映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脸色因为刚才的用力有些苍白,玛丽亚用力拍了拍脸,挤出柔和的微笑才回到座位。

回到餐桌旁时,玛丽亚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去处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但阿伦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变化。那感觉,就像是冬日里阳光正好的午后,一小片阴云飘过,光线倏忽间就黯淡了下来,空气里也平添了几分寒意。

玛丽亚重新拿起刀叉,但没什么胃口,只是小口地切着盘子里已经微凉的食物,动作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吧,玛丽亚?”阿伦关切地问,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什么,大概是……有点累了。”她找了个最简单的借口,声音比之前低了一些,“募捐活动站了好几天,现在才感觉到乏力。”

“那我们早点结束吧?我送你回去。”阿伦立刻提议道,他眼中的担忧真诚而温暖,像一簇小小的火苗,却让玛丽亚感到一阵灼痛。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每多一分他的善意,她内心的罪恶感就加重一分。她刚刚用那双触碰过他的手,结束了一个生命。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今天……谢谢你,阿伦。”玛丽亚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这顿饭她再也吃不下去了,“食物很美味,只是我确实没什么精神。”她的语气礼貌而疏远,像是重新在两人之间砌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阿伦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但他没有追问,只是体贴地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

离开餐厅,晚风有些凉,吹在玛丽亚的脸上,却吹不散她脑中凝固的血腥气和心中那份冰冷的窒息感。身后餐厅温暖的灯光和那个凝望着她背影的、善良的男人,都成了另一个世界遥不可及的幻影。

仅仅几个小时后,那间高档餐厅的男卫生间就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清洁工发现了马可的尸体。很快,警笛声撕破了城市的夜幕。

耶律齐赶到现场时,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警察局长和黑帮老大阿部藏单增都黑着一张脸,站在卫生间门口,任由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另一股更复杂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

耶律齐面无表情地戴上乳胶手套,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血腥的他都微微皱眉。死者马可,城东有名的军火贩子,此刻正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被塞在马桶里。他的脸色铁青发紫,眼球暴突,脖子上缠着一圈几乎勒进肉里的细钢丝,一道暗红色的月牙形伤口还在微微渗着血。而他那张因痛苦和惊恐而扭曲的脸上,湿漉漉地沾着不明液体,散发着一股清晰可辨的尿骚味。

“妈的……”阿部藏单增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转头看向耶律齐,“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嗯?大侦探,你上次不是说让她混不进来吗?现在她跑到这种地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给做了!你能他妈的给我一个解释吗?!”

耶律齐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上的钢丝结。手法刁钻,死结套活结,确保受害者绝无生还的可能。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整个隔间,只在隔间的门上有几个脚印,没有留下任何其他搏斗的痕迹。

“看来对方没有按常理出牌。”耶律齐站起身来,声音很平静,“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伪装成女服务员的可能上,监视得很紧。但我们都忽略了……她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女客人进来。”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黑帮老大几乎是在吼了。

“很简单。”耶律齐脱下一只手套,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没有人能凭空消失。她既然是作为客人进来的,就一定有记录。查监控。虽然卫生间里没有,但餐厅大厅、走廊,所有出入口都有。把案发前后这段时间所有进出的单身或结伴的女性客人,全部列出来。”

警察局长立刻会意,对着手下挥了挥手。很快,餐厅的监控录像被调取了出来。

耶律齐坐在屏幕前,一帧一帧地翻阅着。几个小时的录像被快进播放,一个个穿着华服、妆容精致的女人走进走出。他很快锁定了几位在时间上高度可疑的女性。

“这几个,可以先查一查她们的身份背景。”他指着屏幕上的几张截图说道,然后,他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个画面上,“……不过,这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有点麻烦。”

画面上,玛丽亚和阿伦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但摄像头的角度非常刁钻,从始至终,玛丽亚要么是侧脸,要么是背影,发丝垂落,始终无法捕捉到一张清晰的正脸。她就像一个刻意避开所有镜头的幽灵。

“她妈的,就她最有嫌疑!可连脸都看不清,怎么查?!”阿部藏单增烦躁地踱步。

“很简单。”耶律齐的目光从玛丽亚身上,移到了她对面那个男人的脸上——阿伦温和的、带着笑意的脸庞在高清镜头下清晰无比。“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有一个男伴。”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从他那里入手,不就能知道她是谁了吗?”

“好!”阿部藏单增眼中凶光一闪,“我马上让人把他抓过来!撬开他的嘴!”

阿伦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但依旧每天像往常一样,工作之余便来到教堂。

直到几天后的傍晚,几个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夕阳的余晖将教堂巨大的十字架尖顶染成温暖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晚祷后宁静而神圣的气息。信徒们正三三两两地从教堂内走出,低声交谈着,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

玛丽亚和阿伦也并肩走在其中。这几天,阿伦总能偶遇在教堂忙碌的玛丽亚,帮着做些杂活。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那种友善又带着一丝距离感的亲近。阿伦脸上带着他一贯温和的笑容,正在兴致勃勃地对玛丽亚说着自己的计划。

“……所以,下周儿童唱诗班的排练,我也可以来帮忙伴奏。我的钢琴水平虽然很一般,但只是弹唱诗班的曲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玛丽亚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这几天,阿伦的陪伴像一缕阳光,驱散了她心中不少阴霾。这笑容,真实而温暖。“神父和孩子们都会很高兴的。谢谢你,阿伦。”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了教堂前的宁静。一辆黑色的、款式张扬的轿车,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甩尾停在了教堂门前的广场中央。车门猛地推开,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粗金链的男人——黑帮老大身边的得力打手彪哥,带着四五名面目凶狠的打手气势汹汹地跳下车,径直朝着阿伦大步走来。他们完全无视了周围信徒们投来的惊讶和恐惧的目光,那份暴戾之气与这里神圣的氛围格格不入。

阿伦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将玛丽亚整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这个动作,纯粹是出于本能。

彪哥几步冲上台阶,一把揪住了阿伦的衣领,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几乎贴在了阿伦的脸上,嘴里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脸上:“小子!挺会躲啊,躲到上帝他老人家这儿来了?老子问你,几天前晚上跟你吃饭那个穿白裙子的婊子,她到底在哪儿?!”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阿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尽管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的语气却异常坚定,“这里是教堂,请你们不要乱来!”

彪哥发出一阵狞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教堂?哈!告诉你,上帝他老人家今天放假了,管不了这事!”他猛地转过头,朝身后的手下们咆哮道:“给他醒醒脑!让他知道包庇我们老大要找的杀手,是什么下场!”

话音未落,几个打手便如狼似虎地一拥而上。他们粗暴地将阿伦从台阶上拖拽下来,重重地摔在教堂前铺着石砖的空地上。紧接着,拳头和包裹着硬皮的鞋尖,如同暴雨般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背上,头上。

“呃啊!”

“我不知道!咳咳……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阿伦痛苦地蜷缩起身体,用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口中却依旧固执地、断断续续地喊着。

周围的信徒们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惊呼,有几位年长的教友想上前阻止,却被彪哥一个凶狠至极的眼神给硬生生瞪了回去,只能惊恐地后退。

玛丽亚站在教堂门口最高一阶的阴影里,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她的目光死死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在尘土中翻滚、正在为她承受毒打的男人。

她宽大的修女服长袖之下,那双刚刚还感受过温暖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掐得发白,几乎要渗出血来。她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阿伦身上。

她的眼神,逐渐充满怒火。

听着他明明可以出卖自己却依然固执地喊着“不知道”,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来自地狱的冰冷手掌狠狠攥住了,越收越紧,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普奇神父也从教堂内走了出来。他看到眼前这一幕,脸上立刻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恐与义愤。

“住手!”他高声地喊着,声音洪亮,充满了神职人员应有的威严,但他却一步也没有真正上前,“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在这里行凶!这是对主的亵渎!主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他的话语在拳拳到肉的暴行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就像风中的一片羽毛。彪哥等人甚至连头都懒得回。而就在此时,神父的目光,越过人群,与台阶上呆立的玛丽亚对视了一瞬。

那眼神,极为复杂。它既有“看到无辜者受难”的悲悯,又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冰冷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对她说:“看,玛丽亚。这就是你所向往的、那个充满了温暖与善意的世界。它实际上是如此的肮脏、野蛮和不讲道理。你试图靠近它,它就让你最珍视的东西在你面前被摧毁。”

这个眼神,像是一桶冰冷的汽油,被精准地浇在了玛丽亚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上,让火焰瞬间爆燃!

彪哥等人似乎觉得教训得差不多了,也或许是顾忌到在教堂前真的闹出人命,影响太大。他走上前,朝蜷缩在地上、已经几乎不再动弹的阿伦身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

“小子,算你今天走运!在上帝他老人家的家门口,给你留条狗命。”他用沾满灰尘的皮鞋尖,不屑地踢了踢阿伦的肋骨,“记住,这事儿没完!一天不交出那个女人,我们就他妈来找你一次!给我记住了!我们走!”

在一众信徒惊惧的目光中,这群黑帮分子嚣张地大笑着,重新钻进那辆黑色轿车,引擎发出一阵咆哮,扬长而去。

直到汽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惊魂未定的人们这才敢围上去,七嘴八舌地查看阿伦的伤势。

玛丽亚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的脚步很稳,没有一丝颤抖。她推开围观的人群,在奄奄一息的阿伦身边,缓缓跪倒。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拂去他嘴角和额头上的血迹与尘土。阿伦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青一块紫一块,眼角也裂开了。

他勉强睁开那双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她。看到她那张写满了痛苦和担忧的脸,这个被打得几乎去了半条命的男人,竟然还试图挤出一个破碎的、想要安慰她的笑容。

他张开全是血污的嘴,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艰难地说道:

“我……我没说……别……别怕……”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玛丽亚的灵魂深处,彻底引爆了。

这句话,这六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她的心上,将那头被她用信仰和忏悔囚禁了十年的、名为复仇的野兽,彻底从牢笼中释放了出来。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望向那辆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她眼中的滔天怒火已经悄然熄灭,冷却,最终沉淀为一种比西伯利亚万年冰川还要寒冷的、绝对零度般的杀意冰寒。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却又用尽全身力气地,将阿伦的头拥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在她那张圣洁如天使的面容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磐石般的决绝。

*我错了,父亲。*

*我不该去奢求原本就不属于我的光明。*

*现在,我明白了。*

*净化罪恶……不是为了得到救赎。*

*而是为了保护。*

*既然这个世界如此污秽……*

*那就由我来……将所有污秽,全部烧成灰烬。*

不远处的教堂门口,普奇神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玛丽亚那冰冷的侧脸,看着她眼中那份熟悉又陌生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光芒,他那张永远慈祥和煦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上翘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城市另一端的深夜,与医院的寂静和教堂肃穆截然不同,一处隐蔽的私人会所内,正弥漫着烟草、酒精和荷尔蒙混合的污浊气息。自动麻将机发出哗啦啦的洗牌声,像是为这场罪恶的狂欢伴奏。

彪哥赤裸着上身,露出纹着猛虎的肥硕胸膛,他烦躁地抓起一张牌,又重重地摔在桌上。

“他妈的,又输了!不打了,不打了!”他将面前的牌一推,骂骂咧咧地站起身。

其他三个牌友也只好作罢,其中一个谄媚地递上雪茄:“彪哥,消消气,要不……找两个嫩的过来给你泄泄火?”

“滚蛋!老子现在看见女人就烦!”彪哥一想到那个嘴硬的臭小子,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你们继续玩,老子出去撒泡尿,清醒清醒。”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烟雾缭绕的房间,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推开后门,来到后院。冰凉的夜风让他打了个哆嗦,酒意也醒了三分。他走到院墙角落的排水渠旁,这里是他们这些社会渣滓约定俗成随地便溺的地方。他解开裤子,骂骂咧咧地扶住自己那话儿,准备放水。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身后的围墙上悄无声息地跃下,落地时,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

就像捕食的黑豹。

玛丽亚的身躯被一套纯黑色的、哑光质感的连体丝袜紧紧包裹,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脚趾。这身衣服完美地勾勒出她紧致、凹凸有致的线条,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与平日圣洁的修女服或是那件清纯的白色连衣裙截然不同,脚上穿着一双软底布鞋,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融入了夜色,悄无声息。

她手中攥着一方白色的手帕,但此刻它已经被乙醚溶液彻底浸湿,在夜色中散发着微不可闻的甜腻气息。

“啊——痛快!”彪哥抖了抖身体,正要拉上裤链。

说时迟,那时快。

白色的手帕如同毒蛇的信子,迅捷无比地从他身后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

彪哥的眼睛瞬间瞪大,一股强烈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气味直冲脑门。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遭到了袭击,巨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试图转身反抗。但从身后环抱住他的那副娇小身躯,却像铁钳一样牢固。玛丽亚整个人的体重都挂在了他的背上,双腿死死盘住他的腰,用尽全力将手帕按在他的脸上。

“唔……呃……放……”彪哥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眼前开始出现无数旋转的星星,肺部的空气被迅速抽离。他的四肢开始发软,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这个刚才还在呼风唤雨的黑帮打手,就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了下去,失去了所有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彪哥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得全身无力。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昏暗的地下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怪异味道。他的手脚被紧紧地捆绑着,无法动弹。捆住他手腕脚踝的,并不是绳子,而是一种带着奇妙弹性的、柔韧的布料。他低头一看,瞳孔瞬间收缩——那是几条黑色长筒丝袜。

“醒了?”

一个平静得不带一丝情感波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彪哥猛地抬头,看到了那个让他这几天寝食难安的梦魇。她就站在几米外的地方,昏黄的灯泡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穿着那件纯洁的白色连衣裙,而是换上了一身纤尘不染的黑色修女服。那圣洁的装束,与她此刻冰冷的眼神、以及这间囚室般的环境形成了最诡异、最恐怖的对比。

“你……你就是那个女杀手!”彪哥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嘶哑,但他仍旧色厉内荏地吼道。

玛丽亚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走到他面前,双手在胸前合十,低头垂目,开始用拉丁语低声祈祷。那神圣的音节在肮脏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无比怪诞。

“……In nomine Patris, et Filii, et Spiritus Sancti. Amen.”

祈祷完毕,她抬起眼,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一种怜悯众生般的、神性的淡漠。

“我会净化你肮脏的灵魂。”她说道,声音轻柔,仿佛在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你他妈的有病吧!你这个疯婆子!”恐惧让彪哥彻底爆发了,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咆哮,“你有种现在就杀了老子!一枪崩了我!不然等老子出去了,你看我怎么……”

他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咙里,眼睛死死地瞪着玛丽亚端过来的东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是一个粗糙的、由深色木板制成的便桶。

便桶约有小腿那么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桶壁上还有着斑驳的印记。但让彪哥亡魂皆冒的,是桶里的东西。那里面,装了大约三分之二的、黄绿相间的、半流质的混合物,正散发着那股让他醒来时就闻到的、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恶臭。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排泄物——黄金与圣水的混合物。

而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便桶的中上部,开了一个刚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脖颈的圆洞。洞的上方,还有一块可以滑动的、同样材质的厚木板,像是一个简陋的断头台。

“这……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彪哥终于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这种未知远比一把枪来得更可怕。

玛丽亚将便桶放在他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她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圣洁的微笑,语气温柔得像是在介绍一道珍馐。

“前几天让你的人打伤了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份礼物。”她轻声说道,“这里面,是我为你精心准备了三天三夜的圣水和黄金,专门用来净化你那说谎的嘴巴,和你那肮脏的灵魂。”

说完,玛丽亚伸手拿走了那块可活动的木板。

然后,她一步步地,走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向后蠕动的彪哥。

“不!你别过来!你这个疯子!魔鬼!啊——!”

彪哥奋力反抗,但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坚韧的丝袜死死捆住,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玛丽亚展现出了与她体型不符的惊人力量,她揪住彪哥的头发,无视他的惨叫和求饶,强行将他的头按下,把他的脖子狠狠地卡进了便桶的那个圆洞里!

“不——!”

木质的边缘粗糙地摩擦着他的脖颈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卡进去之后,玛丽亚将那块厚重的木板重新降下,严丝合缝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现在的彪哥,如同被套上了枷锁的囚犯,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头却被迫伸进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之中。他的脸距离下方那片粘稠的、散发着可怕味道的“海洋”只有不到几厘米的距离。他只要稍微低下头,鼻子和嘴巴就会浸入其中。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只能拼命地、竭尽全力地昂着头,颈后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用力而青筋暴起,酸痛无比。

玛丽亚看着他这副屈辱而狼狈的样子,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她缓缓地解开自己身上那件圣洁的修女服,将其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然后,她又褪下了腿上的白色连裤袜,露出了如同象牙般洁白光滑的双腿与圆润挺翘的臀部。

接着,她背过身,缓缓地坐了下去。

她那白嫩饱满的玉臀慢慢地坐在了彪哥那颗拼命后仰的头颅上。后脑勺被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臀肉压住,一股淡淡的、属于少女的体香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一同钻入他的鼻腔。

“不!你……你干什么!挪开!啊!”

玛丽亚没有理会他的叫骂,只是将身体的重心缓缓向下压。

彪哥的面部被迫一点点地向下沉去。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片黄色的圣水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种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冲击让他几欲疯狂。他开始剧烈地挣扎,但脖子被木板死死卡住,身上被丝袜牢牢捆绑,所有的反抗都只是让脖子上的皮肤被磨得更痛而已。

终于,他的下巴,嘴唇,鼻子……依次沉入了那片冰冷而粘稠的液体之中。

“咕噜……噗……”他叫骂着,却只呛进了几口污秽的液体,声音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绝望的气泡声。

玛丽亚的玉臀和便桶上方的开口边缘十分契合,如同一个完美的活塞。当她坐下大半个臀部时,便桶原本还留有的三分之一缝隙,被她丰腴的臀肉彻底堵死!

她白嫩的臀肉紧紧压着彪哥的后脑,臀缝的阴影笼罩着他的头顶。随着她的下压,彪哥的整个脑袋“噗”的一声,被完全压入了下方已略微沉淀的黄金之中。

“唔唔唔唔唔唔——!”

彪哥彻底疯了!玛丽亚的黄金和圣水,那粘稠的、带着体温的混合物,完全淹没了他的头!它们从他的嘴巴、鼻孔疯狂地涌入,填充他身体里每一个渴望空气的空腔!他本能地蹬着腿,那双被丝袜反绑在身后的手在空气中疯狂地抓挠着,像一个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玛丽亚对这一切恍若未闻。她甚至抬起那双白嫩的玉足,交叠着踩在了彪哥不断拱起的后背上,彻底断绝了他最后一丝抬头的希望。

然后,她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再次合十,脸上浮现出无比圣洁和虔诚的表情,低声祈祷。

“愿我的圣水,能净化你肮脏的灵魂。主啊,请宽恕他的罪,接纳这污秽的祭品……”

她身下,彪哥的头颅在粘稠的液体中疯狂地挣扎、摇晃。他那粗硬的发茬,反复摩擦着她臀缝间最敏感娇嫩的地方——那通往圣殿的幽秘小穴。

酥麻的、带着罪恶感的异样快感,如同电流般从被摩擦的部位窜起,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玛丽亚的祈祷声中断了。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上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潮红。被神父赐福开发过的身体,此刻因为这种独特的、混杂着复仇快感的刺激而苏醒了。

她停止了祈祷。那双刚才还虔诚合十的手,此刻却缓缓地向上,抚摸上了自己丰润饱满的双乳,夹住那两颗早已挺立如红豆的乳头,轻轻地用指腹来回捻动、揉搓。

“咕噜……咕噜……咕噜噜……”

身下的彪哥,在极度的窒息和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喉结开始剧烈地上下活动。他竟然开始大口大口地、本能地吞咽着那些涌入他口鼻的黄金和圣水!他试图用吞咽来为肺部腾出哪怕一丝丝空间。

他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了起来。但是,便桶里的黄金和圣水实在太多了!那是玛丽亚整整三天的积累!彪哥很快就感觉自己被灌饱了,肚子撑得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可即便这样,液面也仅仅下降了几厘米而已,他的大半个脑袋,依然深深地泡在那片绝望的海洋里。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吸着,吞咽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玛丽亚的黄金和圣水,已经填满了他的整个口腔、鼻腔、气管、食道……然后是他的胃,他的肠子……甚至,它们通过气管逆流而上,涌入了他肺部的每一根支气管,每一个肺泡。他的整个呼吸系统,都被这浓郁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液体彻底占领和淹没。

终于,他再也吃不下、喝不下了。

彪哥的身体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长大嘴巴,脑袋在便桶的污泥中左右摇晃,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迸发着生命最后的力量。

“嗯……”

玛丽亚感觉到了身下猎物的挣扎开始变弱。她那双正在玩弄自己乳头的手停了下来。她腰肢一沉,丰腴的玉臀继续发力,向下坐了坐,将彪哥的脑袋狠狠地压到了便桶的最底部,让他那张惊恐的脸完全埋进了最厚重、最粘稠的黄金沉淀物里。

随后,她开始轻轻地、富有节奏地,前后摇晃起自己的腰臀。

她的小穴,感受着他后脑头发每一次带来的、粗糙而强烈的摩擦。双手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乳房上,更加用力地搓弄着自己的乳头。她的口中,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呻吟。

“嗯……嗯嗯……”

快感和复仇的满足感交织在一起,在她体内汇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洪流。

几分钟后,在这场诡异而亵渎的仪式中,随着一声甜腻婉转的嘤咛,一股灼热的淫水从她体内的最深处喷涌而出,玛丽亚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低声喘息着。

高潮的余韵渐渐退去。她稍微抬起玉臀,低头看了一眼。

便桶里一片平静,只有几个细小的气泡偶尔冒出。彪哥的头颅完全浸没在那片由黄金和圣水混合而成的黄色泥沼之中,一动不动。

他似乎已经被自己所的圣水成功净化了。

玛丽亚站起身,冷静地走进隔间冲洗干净自己臀部和腿间的痕迹。她重新穿上那件圣洁的修女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她没有处理尸体,只是转身离开了这间地下室,将彪哥的头颅,留在了那只特制的便桶里,让那圣水继续净化他的灵魂。

在血腥的复仇之后,并未迎来预想中的安宁,反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虚空。玛丽亚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将一切都向神像和盘托出。彪哥那张在污秽中扭曲、最后凝固的脸,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慰藉。这扭曲的平静让她感到恐惧。她需要指引,一如既往地,她回到了唯一能给她答案的地方。

教堂的告解室,一如既往的昏暗。

厚重的深色木板将空间分割成两个独立而又相连的世界。一侧是她,忏悔的罪人;另一侧,是隔着雕花格栅的神父,聆听的“神明”代理人。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灰尘和若有若无的圣油气味,这个狭小的空间本身,就给即将发生的一切蒙上了神圣与秘密的色彩。

玛丽亚刚刚做完了例行的祷告,但紧蹙的眉头并未因此舒展。她知道她应该为清除了伤害阿伦的恶徒而感到快慰,感到自己履行了“职责”。但阿伦那张遍体鳞伤却依然试图对她微笑的脸,以及那句气若游丝的“别怕”,像一根滚烫的、烧红的铁刺,狠狠地扎在她那颗早已被血腥浸泡得麻木的良知之上。那份久违的、纯粹的温暖,让她第一次对自己行为的“正义性”产生了动摇。

“父亲……”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迷茫,“我进行了……净化。那些伤害他的人,他们的污秽不会再玷污这个世界了。可是……我的心,为何我的心依旧无法获得安宁?”

隔板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神父那永远温和、磁性,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的声音。

“因为你清除的,只是表面的脓疮,而非病根,我的孩子。”

玛丽亚瘦削的肩膀猛地一颤,她困惑地抬起头,望向那片模糊的黑色轮廓。

“病根?”

“是的,病根。”神父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每一个字都显得无比沉重,如同投放一颗无声的炸弹,缓缓地、却又精准地,在她濒临崩溃的心湖中央引爆。

“为了你不再被魔鬼的低语所困扰,我一直在为你祈祷,也在暗中……动用了一些教会内外的‘关系’,帮助你调查真相。”他的语气充满了慈父般的关怀与无奈,“玛丽亚,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令人心碎的事实。你所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的那位阿伦先生……他,并非你眼中所看到的那么善良和无辜。”

*嗡——!*

玛丽亚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重锤击中。她瘦弱的身体猛地一僵,指甲下意识地掐进了长椅的木头纹路里。

只有神父那平静而“悲悯”的声音,继续透过格栅,清晰地传来。

“我从一位愿意向上帝悔改、已经脱离黑帮的底层会计那里,拿到了一些东西。阿伦的那家看起来温馨雅致的咖啡店,实际上……一直在为另一个更大的黑帮头目,外号‘龙哥’的犯罪集团清洗他们通过毒品交易得来的肮脏金钱。”

随着话音,几张纸片从格栅下方的小窗里,被轻轻地推了过来。

玛丽亚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些东西。是几张用高倍镜头拍摄的、画面颗粒粗糙但依旧足以辨认的照片,和一份打印出来的、看似是银行流水单的复印件。

照片一:阿伦站在他那家咖啡店的后门,夜色中,正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一个骑在摩托车上、面目模糊但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那男人的手臂上,露出了龙哥集团标志性的龙形纹身的一角。

照片二:是阿伦的银行账户流水单。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最近几个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笔来路不明的大额资金存入,数额不大不小,正好符合“化整为零”的洗钱特征。

神父的声音适时地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判词:“那位悔改的会计指认,阿伦就是他们组织里地位相当高的‘财务顾问’,负责将那些沾满血泪的毒资,变成一杯杯‘温暖’的咖啡。他所有表现出来的善行,都是伪装。”

“不……不!这不可能!”玛丽亚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证据”,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抓不住那几张薄薄的纸。她的声音带着垂死的挣扎,因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利,“阿伦他那么善良……他……他会为社区募捐,他会给唱诗班的孩子弹琴……这不可能是真的!”

“这正是他最邪恶、最可怕的地方!”神父的语气骤然加重,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悲痛”与“愤怒”,“他用善良作为自己最完美的伪装!他巧妙地利用了你身为修女的纯洁,利用了你与生俱来的同情心!玛丽亚,我的孩子,你仔细想想,用你那被主赐福过的、清澈的头脑仔细想想——这个城市这么大,他为什么,偏偏出现在我们的教堂?又为什么,执着地、一次又一次地接近身为修女的你?”

神父的话语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所有的侥幸,植入最恶毒的猜疑。

“他不是爱你,也不是被你的美好所吸引!他是在腐蚀你!他和他背后的组织察觉到了你的‘特别’之处,他想将你这柄上帝的利刃拉拢过去,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们罪恶帝国新的保护伞!”

神父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变得更加低沉,充满了致命的暗示性。他给了她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或者……更糟……他本身,就是那个叫耶律齐的侦探,和警察布下的诱饵!他用他那廉价的、虚假的感情来引诱你,让你对他产生信任和依赖!”

“你想想看,为什么他刚和你吃完那顿饭,黑帮的人就那么精准地找上了他?真的是巧合吗?!不!也许,这从头到尾,就是他和黑帮、甚至和那个侦探联手设下的一个巨大的圈套!”

“目的,就是让你为了救他这个无辜的受害者,而愤怒,从而主动出击,暴露自己的行踪和身份!最终,将你我,连同我们所守护的这座神圣的教堂,都一起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不……”玛丽亚无力地摇着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罩住,无论朝哪个方向挣扎,都是更深的绝望。

她的心理防线,在神父这环环相扣、逻辑完美的诛心之论下,几近崩溃。那个曾经带给她无限温暖和光明的男人,转瞬间,变成了一个处心积虑、邪恶至极,要将她和她最敬爱的神父一同毁灭的魔鬼。

“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发出了迷途羔羊般的、绝望的哀鸣。

听到这句话,神父知道,时机已到。

他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无比严肃、庄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天国的神谕般的力量,响彻在这狭小的告解室中。

“病根,就是他——阿伦!他是罪孽的化身,是潜入你纯洁心灵的毒蛇,更是动摇你对上帝无上忠诚的魔鬼!”

“他对你的所谓‘爱’,只是包裹着香甜蜜糖的砒霜,其最终目的,就是让你背叛你的神圣使命,背叛你唯一的信仰,背叛将你从那个下着大雨的、肮脏的垃圾桶旁,从地狱边缘拯救出来的我——你的天父!”

“玛丽亚,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神父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残酷的威严,“你是选择继续沉溺于这段虚假、危险、最终会将你毁灭的温柔乡里,背弃你的信仰和你的养父?还是选择,履行你作为净化者的最终、也是最神圣的职责,清除掉这个对你、对我、对主最大的‘恶’,从而向至高无上的上帝,证明你那无可动摇的、绝对的忠诚?”

神告解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玛丽亚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

“净化他,玛丽亚。唯有如此,你的灵魂,才能从这份折磨中获得真正的、永恒的安宁。也唯有如此,你那双已经沾染了诸多罪人鲜血的洁白之手,才能在主的面前,最终得到彻底的救赎。”

告解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玛丽亚瘫坐在椅子上,手中那些轻飘飘的证据滑落在地,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她眼中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对神父长达十几年来深入骨髓的绝对信任、对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罪孽的恐惧、对背叛唯一信仰和救命恩人的巨大担忧……这些沉重如山的东西,最终,轻易地压倒了那份才刚刚萌芽的、真实却又如此脆弱的、对阿伦的爱。

*原来……连那份温暖……都是假的。*

*原来那束光……只是地狱照进来的投影。*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因为阿伦而重新燃起过光彩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被彻底操控和洗脑后的、死寂般的空洞,以及……绝望的决绝。

玛丽亚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如同最后祈祷般的声音,对着格栅的另一端,轻声说道:

“……愿主……宽恕他的灵魂。”

“也……宽恕我。”

“……我会完成……净化。”

片刻之后,玛丽亚平静地走出告解室。她从修女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冰冷的屏幕光照亮了她那张美得令人心碎、却毫无生气的脸。

她翻找出那个曾经让她心跳加速的名字——阿伦。

指尖在拨号键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坚定地按了下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阿伦那带着一丝欣喜和关切的、依旧溫和的声音:

“玛丽亚?你……你还好吗?我……”

“阿伦,”玛丽亚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想见你。现在。”

“……好!当然好!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阿伦的声音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喜悦。

“不用。我开好了一个房间,你直接过来就好。”玛丽亚说出了一个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等我。”

挂断电话,玛丽亚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口袋。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教堂穹顶上,那幅描绘着天使长米迦勒脚踩恶魔的巨大壁画。

在壁画的阴影里,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酒店。

当彪哥那被自己的秽物淹没的尸体在阴沟里被发现时,整个城市的黑道和白道都为之震动。死状的离奇与羞辱性,远超任何常规的仇杀。耶律齐再次被请到了现场,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助手,只是一个人戴着手套,静静地端详着那只依旧散发着恶臭的木桶,以及桶里那个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头颅。

黑帮老大,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耶律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彪哥是我们最重要的打手之一,就这么……像条狗一样死在这里。如果你再给不出一个结果,那么需要被净化的,可能就是你了。”

耶律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他用镊子,从彪哥那被泡得发胀的后颈里,夹出了一小段几乎看不见的阴毛,他又看了看现场勘查报告,彪哥身上除了死前的挣扎痕迹,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

“我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耶律齐缓缓站起身,将证物袋封好,语气平淡地打断了毒蛇的怒火。

“什么?”黑帮成员都愣住了。

“就是那个在餐厅里,始终没有露出正脸的白裙女人。”

毒蛇皱起眉头:“你怎么确定?一个弱女子,能把体重超过两百磅的彪哥弄成这样?”

“彪哥不是死于力量,是死于捆绑和窒息。你看看现场,捆绑用的是高级丝袜,最后的死亡方式……这已经超出了寻仇的范畴,这是一种带着强烈个人风格的审判。”

耶律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更重要的是时间点。彪哥是什么时候死的?是在他带人去教堂,打完那个叫阿伦的小子之后吧?前脚刚动完上帝的人,后脚就被以上帝的名义‘净化’了。这足以证明,那个女杀手和这个叫阿伦的小子,关系非同浅。”

一个为了男人,就能化身魔鬼的女人么……*

耶律齐心里想着,眼神变得深邃。

“很好!”黑帮老大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既然那婊子在乎他,就把那小子的画像给我全城通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动我们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但是,就在黑帮庞大的地下网络开始运转,即将把阿伦的头像贴满全城每一个角落之前,他本人,已经带着一颗因兴奋和忐忑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走进了那家位于城市边缘的、不起眼的酒店。

他敲响了307号房的门。

门开了,迎接他的,是玛丽亚。

她穿着那一身圣洁的修女服,纤尘不染,仿佛刚从教堂的晚祷中走出。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束起长发,乌黑柔顺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她修女服下那双被洁白连裤袜包裹的、修长笔直的美腿。她赤着脚,就那样坐在铺着洁白床单的床上,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

“你来啦。”

阿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窒住了。眼前的玛丽亚,混合了圣女的纯洁与妖精的魅惑,这种矛盾的美感让他一瞬间有些晕眩。

“玛丽亚……我……我来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的水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嗯。”玛丽亚轻轻点头,朝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她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愧疚与不忍,但那情绪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一种空洞的、理性的平静所取代。

这是……献祭。为了主,也为了神父……更是为了,让你这被罪恶侵蚀的灵魂,得到解脱。

阿伦放下水果,有些拘谨地走到床边坐下。他离她那么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皂香和少女体香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你的伤……还好吗?”她轻声问道,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抚摸上他脸颊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

“已经……已经没事了!”阿伦立刻挺直了腰板,仿佛想证明自己很好,“一点小伤而已!”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玛丽亚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不!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没用。”阿伦急切地说道,他抓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玛丽亚,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句话,玛丽亚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重新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空洞的眸子里,强行挤出了一丝温柔。

“阿伦……我想给你一场……一场特别的净化仪式,你愿意吗?”

“净化?”阿伦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喜悦,“我当然愿意!只要是你的净化,我什么都愿意!玛丽亚!”

他以为,这是她含蓄的、带着宗教色彩的性暗示。他以为,这是他们爱情即将开花结果的前奏。

玛丽亚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信任与爱意,心中那把名为愧疚的刀,又狠狠地剜进去几分。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摇摇欲坠的情感。

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父亲说的是对的……他的伪装,太完美了。

她温柔地开始一件件脱下阿伦的衣服。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手指划过他的皮肤,带着一种诀别般的依恋。阿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他笨拙地回应着,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她。

当两人都赤诚相对时,玛丽亚将他轻轻拉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玛丽亚……”阿伦喘息着,想要吻她。

“等等。”玛丽亚却轻轻推开了他。她从床边的手提袋里,拿出了几样东西。

是四条崭新的、还带着包装气息的黑色长筒丝袜。

“我想……用这个绑住你,可以吗?”她用一种商量的、带着一丝羞涩的语气问道,仿佛在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

“当然!当然可以!”阿伦兴奋极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于一个深爱着修女的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被她用丝袜捆绑起来更刺激的play呢?他完全没有多想,甚至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脚。

玛丽亚默默地解开丝袜的包装,那柔滑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捆绑彪哥时的感觉,但心情却截然不同。那时是复仇的快意,此刻,却是无边无际的悲哀。

她慢慢地,用那极富弹性的黑色丝袜,将阿伦的手腕和脚踝,分别捆绑在了床的四角立柱上,让他以一个完全打开的大字型,毫无防备地呈现在自己面前。丝袜的材质很柔软,并不会让他感到疼痛,反而因为这种束缚而带来了强烈的兴奋感。

看着阿伦因为兴奋而微微涨红的脸,以及他胯下那根已经开始抬头的肉棒,玛丽亚想了想,那张由神父精心编织的证据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她俯下身,跪在了阿伦的胯下,垂下了那颗高傲而圣洁的头颅。

她张开樱唇,小心翼翼地,含住了那根象征着罪恶与欺骗的肉棒。

“啊……!”阿伦完全没想到,高贵圣洁的玛丽亚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混合着强烈的性刺激,让他舒服得几乎要昏过去。

玛丽亚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然后伸出那条小巧、灵活的舌头,如同蜻蜓点水般,温柔地、虔诚地,舔舐着他的柱身,安抚着那贲张的血管。她的动作生涩而认真,没有一丝淫靡,反而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吻礼。

阿伦很快就被她这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服务弄得坚硬如铁。那根粗大的肉棒在她的口中涨大跳动。

玛丽亚感觉到了,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根代表着病根的东西,伸出手指,在饱满的龟头上轻轻弹了弹,仿佛在确认它的罪恶。

然后,她站起身,当着阿伦的面一寸一寸地,将自己腰间上那条象征着纯洁的白色连裤袜,褪了下去。白色的尼龙布料划过她修长的小腿,挺翘的臀部,最终褪至脚踝,露出了她那光洁如玉的裸体。

接着,她重新跨坐在阿伦的身上,扶着那根硬得发烫的肉棒,对准自己那片泥泞湿润的蜜穴,缓缓坐了下去。

“唔……!”肉棒没入小穴的瞬间,两人都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玛丽亚开始主动地、用一种近乎机械的节奏,上下起伏,研磨着体内的罪恶。她没有看阿伦的脸,只是低着头,看着两人结合的部位,看着那根粗大的肉棒在自己体内进出,带出星星点点的爱液。

阿伦早已被这接踵而至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配合着玛丽亚的动作,挺动着腰身,嘴里发出了舒服的呻吟。他以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玛丽亚一声压抑的闷哼,阿伦感觉一股热流包裹住自己的肉棒,随即,他再也无法忍耐,将自己满腔的爱意与精华,尽数射入了身心都属于他的圣女体内。

“玛丽亚……我爱你……”高潮的余韵中,他幸福地呢喃着。

“呵呵,”玛丽亚发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别急,净化……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享受完这短暂的高潮余韵,玛丽亚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不舍,从阿伦的身上爬了起来。温热的精液顺着她的大腿缓缓流下,带着一种黏腻的、诀别的悲伤。

她走到床边,拿起那条刚刚脱下的、还沾染着两人爱液的白色连裤袜。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另外两双——一双是贴近肤色的肉色连裤袜,另一双,则是黑色连裤袜。

她将这三双不同颜色的裤袜,整齐地放在了阿伦的头侧。

然后,她再次爬上床,如同女王般缓缓地将她那曲线优美的白嫩玉臀坐在了阿伦的脸上。

“唔……玛丽亚?”阿伦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用你的舌头”

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如同下达命令。

阿伦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在那片神秘的、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幽谷间开始探索、舔舐。他很快就找到了那粒隐藏在花丛中的、敏感的珍珠,用舌尖轻轻地、反复地拨弄。

玛丽亚的身体一阵颤栗,久违的快感让她的小穴再次分泌出大量的淫水。当她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扭动腰肢,用自己那湿漉漉的臀肉,在阿伦的脸上来回摩擦,将那些晶莹的爱液,均匀地涂满他的整张脸。

“来,张嘴。”她命令道。

阿伦听话地张开了嘴。

玛丽亚拿起那双黑色的连裤袜,熟练地将它卷成一小团,然后,毫不留情地,塞进了阿伦张开的嘴里。

“唔!”阿伦被塞得猝不及防。

她塞得很深、很紧,仿佛要将他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声音都堵死在喉咙里。那团黑色的丝袜一直塞到了他的喉咙口,让他不停地干呕咳嗽,却又吐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那么温柔的玛丽亚,此刻会变得如此粗暴。

“咳……咳咳……”阿伦剧烈地咳嗽了几下,脸涨得通红。但出于对玛丽亚的绝对信任,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开始用舌头,细细地、好奇地品尝着口中这团带着尼龙气息的黑丝袜。

很好。这样,你就再也说不出那些欺骗我的话了。

玛丽亚冰冷地想。

随后,她又拿起旁边的一包抽纸,一张,一张地,从包装袋里抽出。

她将这些干燥的纸巾,小心地、一片片地,贴在了阿伦那张沾满了自己粘稠爱液的脸上。淫水成了天然的胶水,将纸巾牢牢地固定住。

“呜呜呜……?”阿伦开始感到一丝不安。他的视野被纸巾覆盖,嘴巴被丝袜堵住,只有鼻子还能勉强呼吸。他试图左右摇头,发出含混不清的疑问声。

玛丽亚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

阿伦看着她模糊的轮廓,竟然真的就不再挣扎了。他选择相信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她为他准备的,一场特别的、他无法理解的净化。

玛丽亚继续着她的工作,一片又一片地,将纸巾覆盖在他的脸上,额头、脸颊、下巴……最后,是他的口鼻处。她在那里,格外仔细地、反复地,贴了厚厚的三、四层。

“准备好了吗,阿伦?”她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轻声问道,“我要……正式开始,净化仪式了。”

“嗯!嗯!”阿伦从鼻腔里发出兴奋的回应声,点了点头。

玛丽亚拿起那双最洁白的连裤袜,用柔软的裆部,轻轻地、温柔地,套在了阿伦那已经被纸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柔软的丝袜带着她残留的香气,包裹住他的整个头颅和脖颈。

接着,她将两只修长的袜筒,在他的脖子后面,打了一个漂亮的、牢固的结。

做完这一切,她站直身体,背对着他,双膝弯曲,再次坐下。这一次,她的膝盖稳稳地压在了阿伦的肩膀上,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她的小腿肚则像一把钳子,紧紧地夹住了他那被白色裤袜包裹的头颅。

最终,她那丰腴圆润的玉臀缓缓地跪坐在了阿伦的脸上。

“别怕,阿伦。”她的声音隔着裤袜和纸巾传来,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马上,就好了。”

她最后拿起那双肉色的连裤袜,将它从阿伦的脖子下穿过,在喉咙处交叉。她将两条袜筒的末端,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手掌上。

现在,所有的道具都已就位。只等最后的指令。

玛丽亚闭上眼睛,玉臀在阿伦的脸上轻轻地、缓缓地摩擦。那种隔着多层布料的、朦胧的刺激,让她体内的圣水再次有了涌动的迹象。

她不再忍耐。

一股温暖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圣水,从她的尿道中喷涌而出。

金色的液体很快就打湿了她身下的白色连裤袜,并迅速被裤袜里面那厚厚的纸巾层所吸收。

阿伦一开始并没有动。他以为这只是刚才游戏的延续,他甚至还在努力地、贪婪地,透过那层层阻隔,品尝她圣水的味道。

但是,半分钟过去了。

玛丽亚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她依旧稳稳地、沉沉地,坐在他的脸上。

被圣水完全浸透的纸巾,变成了一张不透气的、湿漉漉的面具,死死地贴合在他的口鼻之上。外面的白色裤袜,以及裤袜外面那重如山岳的玉臀,构成了三重密不透风的屏障,彻底断绝了他与外界空气的联系。

窒息感,终于如潮水般袭来。

阿伦终于慌了!他开始挣扎,双腿在床上胡乱地踢蹬,被捆绑的手腕拼命地拉扯着床柱,发出“咯咯”的声响。他试图用身体的剧烈晃动来向身上的玛丽亚示意。

但这一次,玛丽亚充耳不闻。她稳稳地坐在他的脸上,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对抗着他求生的本能。

感觉到身下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玛丽亚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眼中最后的一丝犹豫被彻底的决绝所取代。她抓着那双肉色连裤袜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两侧拉紧!

“呃——!”

致命的绞索,瞬间扼住了阿伦的喉咙。

这下,阿伦的挣扎变得更加疯狂和剧烈了!三重窒息的痛苦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像条离水的鱼,在床上疯狂地弹动、扭曲!

“对不起……阿伦……对不起!”

豆大的泪珠,终于从玛丽亚的眼中滚落。她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但手中的力道,却又加重了几分。

“我怕……我怕听了你的遗言……就狠不下心了……真的对不起!”

她死命地勒紧手中的肉色裤袜,那坚韧的尼龙布料深深地陷入了阿伦的颈肉之中。

“我会……我会快点勒死你……让净化仪式……早点……早点结束的!”她泣不成声地自语着,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阿伦垂死的挣扎是如此激烈,以至于玛丽亚已经坐不稳了。她只好改变姿势,半趴在阿伦的身上,将双腿从他头的两侧伸过去,用大腿内侧最柔软的嫩肉,像一把巨大的剪刀,死死地夹住他那还在拼命摇晃的头颅。空出来的双手,则抓紧了那致命的肉色裤袜,以一个更方便发力的姿势,继续收紧,再收紧!

“唔唔唔唔唔——!”

阿伦的嘴里发出最后的、含混不清的悲鸣。他的双眼因为极度的缺氧而暴突,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他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每一次抽动,都像是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这个过程,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几分钟后,那剧烈的抽动终于慢慢变得微弱,最后,彻底停止了。

感觉到身下的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玛丽亚才像脱力一般,松开了手中那早已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裤袜。但她没有移开身体,依旧让那张浸满了她圣水的、白色的裤袜面具,紧紧地捂在他的口鼻上,执行着最后、也是最温柔的窒息。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腿间那根已经软下去的肉棒,在濒死的神经反射下,竟然又一次缓缓地、不受控制地、坚硬地,挺立了起来。

玛丽亚的泪眼在一瞬间亮了。

这是……主接纳了我的献祭吗?

她带着一种诡异的、病态的兴奋,再次俯下身,爬到了他的胯下,张开嘴,温柔地,含住了那根因为死亡而最后一次绽放的生命。

果然,仅仅是温柔的吮吸,身下的身体就开始了最后的、轻微的抽搐。

不一会儿,在玛丽亚温热的口中,阿伦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也是最舒服的一次射精。

玛丽亚没有吞下,也没有吐掉。她只是默默地感受着那股带着死亡气息的、滚烫的液体,在自己的口腔里慢慢变凉。

感受不到了身下任何的生命迹象后,她才缓缓起身,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她看着床上那具还在因为神经反射而偶尔微微抽动的尸体

,平静地转身,走进了浴室。

她要好好地洗个澡。

把身上属于阿伦的、罪恶的、虚假的气味,通通洗掉。

只留下,作为净化者的,圣洁的自己。

而床上的那具身体,则在那块白色裤袜的缓慢窒息下,一点点地彻底地走向冰冷。

当浴室门再次打开时,温热的蒸汽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一同涌出,短暂地模糊了房间里的一切。玛丽亚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在她白皙的肩膀上晕开。她没有擦干身体,只是任由那份凉意一点点渗透肌肤,仿佛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冻结自己依旧在颤抖的神经。

她缓缓走到床边,目光却刻意避开了那个躺在床上、已经彻底失去生息的男人。阿伦的身体依旧保持着被净化时的姿态,头上那顶被圣水浸透的白色连裤袜,玛丽亚不敢摘下头上的裤袜看一看他最后表情,也许是痛苦的扭曲,又或者是困惑。

玛丽亚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那滩精液上,那是他在另一个谎言中,献给她的最后的生命余温。

她没有再看第二眼。

处理掉尸体的过程,玛丽亚的动作像一台被预设了程序的精密机器,冷静,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流露。她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跪在地上、执行着冷酷指令的躯壳,另一个则是飘浮在天花板上、麻木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幽魂。

当一切都恢复原样,房间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时,她才重新穿上那套黑色的修女服,离开了这座见证了她“献祭”爱情的冰冷坟墓。

夜风呼啸,吹得她宽大的衣摆猎猎作响。她没有回家,而是像一只被抽去灵魂的游魂,循着那条走过无数遍的、早已刻入骨髓的路径,一步步地,向着教堂走去。

教堂内部,深夜,万籁俱寂。

白日里那些斑斓的彩绘玻璃,此刻已化作一片片漆黑的深渊。空旷的殿堂里,只有圣坛前那几排永不熄灭的长明蜡烛,在凝滞的空气中不安地跳动着,将一根根罗马柱的阴影拉扯得忽长忽短,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沉闷的呻吟,被一只颤抖的手缓缓推开。

玛丽亚走了进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象征着神圣与禁欲的黑色修女服,但此刻,那件衣服却显得有些凌乱,衣角沾染了不易察觉的尘土,仿佛穿着它刚刚经历了一场泥泞中的艰难搏斗。

她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苍白得像一张刚刚用过的宣纸,找不出一丝属于生者的血色。她的眼神是彻底涣散的,瞳孔失去了焦距,仿佛她的灵魂还固执地停留在那个杀死了阿伦的酒店房间里,没有随着这具疲惫的身体一同回来。

她的步伐是虚浮的、踉跄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仿佛随时会在下一秒摔倒在地。她不是在走向圣坛,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来自于过去的习惯所牵引着,身不由己地飘向那个她无数次寻求慰藉与答案的地方。

终于,她走到了圣坛前。双膝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所有力量,重重地瘫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石砖之上。膝盖骨与石地的碰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全靠着膝盖与那最后一点名为意志的东西勉强支撑着,才没有彻底倒下。

她缓缓抬起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望向矗在正前方、神情悲悯的圣母玛利亚雕像。那是她无数个日夜里倾诉的对象,是她精神的寄托。但此刻,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双仁慈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时,却像是被灼伤了一般,无法与之对视。她痛苦地、猛地闭上了双眼。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它们无声地、决堤般地从她紧闭的眼缝中汹涌而出,像两条无法阻挡的溪流,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争相滑落。一滴,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她的手背上,溅落在脚下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我……我做到了……父亲……”

许久,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和剧烈颤抖的、几乎不成调的句子,“我……我听从了您的指引……完成了……那最后的……净化……”

她说到净化两个字时,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那不是一个词,而是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摇头,甩动着被头巾束缚住的脑袋,像是在做一个徒劳的动作,妄图将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血淋淋的画面全部甩掉。

“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彻底崩溃,变成了孩童般的、无助的啜泣,“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啊……像被……被活生生地……撕裂了一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神父说过,清除‘病根’,我的灵魂就能获得真正的安宁。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到的,只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不见底的痛苦和黑暗?

她猛地睁开那双被泪水浸泡得红肿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迷茫和无辜的孩含般的无助。她再次望向圣母像,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最原始、最脆弱的祈求。

“慈爱的圣母啊……请您……请您告诉我……我做得……对吗?”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湖底捞出来的,“我真的……我真的……是在执行上帝的意志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丝毫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安宁……只有……只有无尽的黑暗……把我……把我吞噬……”

话音未落,那些被她强行压抑的记忆碎片,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以一种更为残忍、更为清晰的方式,轰然冲垮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阿伦在教堂门口,将那本掉落的祈祷书递给她时,那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温暖的笑容。

——两人在街心花园休息时,他看着她,认真地说:“就像你,玛丽亚修女,你这份发心本身就非常美。”

——在酒店房间里,她提出要用丝袜捆绑他时,他眼中没有丝毫怀疑,只有满满的、仿佛能溺死人的爱意与绝对的信任。

——然后,画面猛地切换!是他脸上被浸湿的纸巾和白色裤袜覆盖时,那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庞,是他四肢在徒劳挣扎中,将黑色长筒袜勒进皮肉的绝望!

“啊——!”

这个回忆,如同最锋利的尖刀,让她瞬间崩溃。她发出一声痛苦的、被压抑到极致的悲鸣,猛地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画面隔绝在外。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压抑了太久的、绝望的呜咽声,终于从她的指缝间,丝丝缕缕地、无法抑制地漏了出来。

“对不起……阿伦……对不起……”她蜷缩在地上,在汹涌的哭泣中断断续续地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咳血,“我有罪……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辜负了你的爱……我不配得到救赎……我该下地狱……”

她抱着自己,像一个在寒风中被遗弃的孩子,在空旷无人的神殿里,独自舔舐着自己亲手制造的、永不愈合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哭泣声渐渐平息,唯有压抑的抽噎还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她缓缓地、筋疲力尽地放下手,一张被泪水冲刷得惨不忍睹的脸再次暴露在烛光下。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再一次看向墙上那个巨大的、挂着耶稣的十字架。

然后,一个念头足以将她整个世界彻底颠覆的可怕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不受控制地,从她已经混乱成一团浆糊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她用一种极其轻微的、充满了恐惧的、仿佛说出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罪恶的声音,对着空气,也对着自己,低语道:

“神父……您会不会……错了?”

这个念头,像一颗无声的炸弹,在她的灵魂深处轰然引爆。

其带来的冲击波,不是启迪,而是比死亡更甚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如果神父错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过去所做的一切净化,都只是单纯的杀戮。意味着她坚信不疑的神圣使命,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谎言。意味着那个将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上帝”,那个给了她新生和存在意义的“父亲”,实际上,是一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魔鬼。

不!她无法承受!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她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犯下的滔天罪行,又该如何被宽恕?

“不……不!”她像是被这个念头吓疯了一样,开始用力地、近乎疯狂地摇头,仿佛要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子里驱逐出去。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胸前那枚冰冷的银质十字架,用力之大,让指节因为缺血而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惨白。那枚十字架,此刻不再是信仰的象征,而是她在即将被淹没的洪水中,抓住的最后一根、也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不……不会的!神父不会错的!”她强迫着自己,用一种带着自我催眠的、偏执而执拗的语气,大声地对自己说道,“绝对不会!他是上帝的使者!他是我在人间的父亲!他指引的道路……一定是……一定是通往光明的!”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响,显得那样的空洞和无力。

“是我……一定是我的错……”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涣散,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给自己宣判,“是我的信仰不够坚定……是我还被那些世俗的、肮脏的情感所迷惑……是我的灵魂还不够纯净……才会产生这样亵渎的念头……”

她开始像一个魔怔的信徒一样,反复地、机械地念叨起来,如同在诵读一段血写的经文。

“我有罪……我需要惩罚……我需要更彻底的、更痛苦的净化……我必须……我必须更信任父亲……我必须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献给上帝……必须……”

她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断裂。她无法再思考那个“杀死所爱之人为何是正确”的悖论,因为长期以来的精神控制和情感依赖,已经强迫她必须相信这是“正确”的。在“信任崩塌”与“自我否定”这个残酷的二选一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对她而言,否定神父,远比否定自己要痛苦一万倍。这种深入骨髓的撕裂感,让她痛不欲生,最终,也让她彻底麻木。

极度的情感消耗,耗尽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她不再哭泣,也不再念叨,只是保持着那样一个跪立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身体偶尔因为悲伤的余韵而无法控制地微微抽搐一下。

她像一朵在狂风暴雨后被彻底摧残、揉碎的花朵。所有的色彩、香气与生机,都在这场自我的风暴中被抽走了,只剩下苍白的、失去灵魂的、麻木的躯壳,静静地,在这座本应给予她安宁,却最终见证了她彻底沉沦的神殿里,等待着下一个无法违抗的——指令。

“喂,耶律齐!这都他妈三天了!”

在“和兴社”那间弥漫着劣质雪茄和廉价香水味的办公室里,阿部藏单增烦躁地将脚翘在紫檀木桌上,对着电话那头咆哮,“你说要找的那个小子,阿伦,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全城都快翻过来了,连根毛都没找到!你说怎么办?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电话另一头,耶律齐的声音依旧平淡得像一杯凉掉的白开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我想想。”他似乎真的在思考,背景音里传来打火机“咔哒”一声脆响,“从时间上看,我们的人开始找他,已经是彪哥那群人被干掉的第二天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杀手解决掉彪哥的当晚,就应该对他动手了。大概率,是被那边的人先行一步处理掉了。我们慢了一步。”

“处理掉了?!”阿部藏单增猛地从椅子上坐直,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那他妈的不就是说线索断了?!”

“没断。”耶律齐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尸体没了,但关系网还在。那个叫阿伦的小子,就像磁铁一样,牢牢地吸附着所有关键人物。你,我,那个女杀手,还有……另一些我们没看到的人。”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我总觉得,那个教堂很有问题。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是刻意清洗过的舞台。去搜一搜吧,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教堂?”阿部藏单增皱起眉头,“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

“有没有,搜了才知道。”耶律齐淡淡地说。

电话挂断了。阿部藏单增盯着话筒,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半晌,最终,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集合人!去他妈的教堂!”

几辆没有任何牌照的黑色轿车,如同闯入圣地的恶龙,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粗暴地停在了教堂门前的广场上。车门豁然洞开,以阿部藏单增为首,一大群穿着黑色西装、面目不善的打手,气势汹汹地涌了下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依旧穿着那件皱巴巴风衣、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侦探耶律齐。

教堂里,正在做日常清扫的几位虔诚的老信徒,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向后退去,像一群受惊的鸽子。

教堂沉重的木门被轰然撞开,阿部藏单增带着他的人闯了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石板上,发出凌乱而刺耳的回响,打破了这里维持了上百年的宁静与肃穆。

普奇神父从内堂闻声走出,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凝重,仿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张开双臂,以一种既包容又威严的姿态,迎上了这群不速之客。

“这位先生,这里是上帝的殿堂,是神圣之地。”他的声音温和而洪亮,足以让教堂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你带着如此多的……朋友前来,所为何事?”

“神父,是吧?”阿部藏单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他,“少跟我来这套虚的!我丢了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叫阿伦的小子。我的人查到,他失踪前,最后出现就是跟你这座教堂里的人有关系!今天,你必须让我搜!否则,别怪我把你这破教堂给拆了!”

普奇神父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显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和站在人群最后,那个眼神如同寒潭般深邃的男人,最终,他仿佛是迫于压力,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好吧。为了澄清这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向世人证明我主的仆人与任何罪恶都毫无关联,您请便吧。”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却又不失神职人员的尊严,“但还请先生和您的朋友们保持最基本的敬畏,不要惊扰了沉睡于此的圣物。”

说得真好听。

耶律齐站在人群后方,不动声色地想。

得到许可的阿部藏单增甚至懒得再搭理神父,他轻蔑地一挥手,他手下那群早就按捺不住的打手便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四散开来。他们粗鲁地推开一排排长椅,脚踹开告解室的木门,用肮脏的手在圣坛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密室或暗格。教堂里顿时充满了翻箱倒柜的嘈杂声和他们污言秽语的叫骂声,与这里庄严肃穆的氛围形成了极度讽刺的对比。

就在这时,玛丽亚正从侧边的走廊走了出来。

她的手里捧着刚刚更换下来的、还带着余温的黄铜烛台,正准备将它们拿去储藏室。当她看到大殿内这群充满戾气的外来者时,整个身体本能地、剧烈地僵硬了一下。但仅仅一瞬间,她就立刻深深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想要尽可能快地、不引人注意地从人群边缘溜走。

然而,她的出现,就如同在漆黑的夜晚点燃了一根火柴。

耶律齐的目光,像两道精准的激光,瞬间锁定了她。

他缓步走了过去,像一头优雅而致命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挡在了玛丽亚的去路上。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看似随和无害的笑容。

“这位修女,请留步。”

玛丽亚的脚步猛地停住,身体的僵硬透过那身宽大的修女服传递了出来。她捧着烛台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耶律齐没有逼近,只是绕着她,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他的脚步声很轻,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却像是直接敲在人的心脏上。他的语气很平和,像是在闲聊。

“最近这段时间,教堂里……有没有来过什么行为比较特别的陌生年轻人?面孔很生的那种。”他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又或者……有没有哪位姐妹,近期的行为有些不太寻常?比如,晚上会常常外出,或者情绪有什么不对劲?”

玛丽亚的身体纹丝不动,声音细得仿佛随时会被空气吞噬,带着一个普通修女在面对这种场面时应有的怯懦与惊慌。

“没……没有。我们……我们都是侍奉上帝的人,恪守清规,除了祈祷和工作,不会……不会做别的事。”

“是么?”

耶律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不再平和,而是带上了一丝如同刀锋般的锐利。他站立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从侧面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剧烈扇动的眼睫。

“可我听说,前阵子,有个叫阿伦的年轻男人,几乎天天都来教堂。而且,每次都是来找一位特定的修女。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他死死地盯着她,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最细微的反应,“你……认识他吗?”

这是一个再直白不过的试探。

一瞬间,玛丽亚的呼吸明显地停滞了。那捧在手中的、沉重的黄铜烛台,被她骤然收紧的双手握得更紧,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瞬间泛白。——阿伦。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了她那刚刚结痂的伤口里,痛得她几乎要当场尖叫出来。

但她没有。

长久以来被神父施加的精神控制,和一次次净化行动中磨练出的、近乎本能的伪装,让她强行压制住了那几乎要喷涌而出的巨大悲痛和恐惧。她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将所有的情绪重新封存回那个名为麻木的黑匣子里。

她只是非常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清楚。来教堂的信徒有很多……”

耶律齐在心里冷笑,一个正常的、胆小的修女,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刚刚失踪的人的名字时,第一反应应该是惊讶和担忧,而不是像你这样,如同断电了一样,瞬间掐灭所有反应。你的镇定,在这种情境下,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寻常。

他微微眯起了双眼,锐利的目光如同X光,仿佛要穿透那层黑色的布料,看清她面具之下那张真实的面孔。他注意到,虽然她的身体和声音都控制得很好,但她那低垂着的、长长的眼睫,却像被狂风席卷的蝶翼,正在无法自控地剧烈颤抖着。

就在耶律齐准备进一步施压的瞬间,神父介入了。

他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这边发生的一切。此时,他像一位真正保护羔羊的牧者,适时地、带着威严地走了过来,恰到好处地站在了玛丽亚的身前半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耶律齐那充满侵略性的视线,完全隔开。

“耶律齐先生,如果你就是他们请来的那位侦探的话,”神父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属于这里主人的不悦,“我必须提醒您,玛丽亚修女自幼便在教堂中长大,性情内向胆小,几乎不与外人接触。请您不要用这种审问犯人的方式,来惊吓一位主的忠实仆人。”

他这番话,如同教科书般滴水不漏。他既点明了自己清楚耶律齐的身份,又合情合理地解释了玛丽亚刚才的“异常”反应——因为她“内向胆小”。

“关于阿伦先生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痛心。”神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悲天悯人的神情,“他失踪前,确实常常来教堂。但这只是他个人的信仰行为,是为了寻求内心的宁静。这与教堂里的任何其他人,都毫无关系。”

此时,那些在教堂各处粗鲁搜查的黑帮手下们,也陆续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纷纷报告一无所获。

阿部藏单增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脸上那点仅存的耐心也彻底耗尽了。他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妈的!晦气!”他狠狠地朝着光洁的石地板上啐了一口浓痰,然后恶狠狠地瞪了神父一眼,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算你们走运!我们走!”

在一片咒骂声和凌乱的脚步声中,黑帮的众人如同退潮的海水,悻悻地、不甘地离开了。

耶律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转身跨出教堂大门的前一刻,他再一次,隔着人群,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自始至终都躲在神父身后、低着头的玛丽亚。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地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教堂终于恢复了它往日的平静,但空气中,却弥漫开一种更为凝重、更为压抑的气氛。

神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领着依旧一言不发的玛丽亚,走进了他位于教堂后院的书房。

厚重的木门被“咔哒”一声关上,也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彻底隔绝。

书房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老旧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普奇神父脱下了那件象征着神圣的白色祭披,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神职衬衫。他坐到自己那张宽大的橡木书桌后面,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的、慈祥和煦的微笑。

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如同在评估一件器物般,纯粹理性的表情。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垂首站在书桌前的玛丽亚,看了许久。

“那个叫耶律齐的侦探,盯上你了。”他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天气,但其中的每一个字,却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很麻烦。比那些只懂得用拳头的蠢货要麻烦一百倍。而且,阿部藏单增那头蠢猪,像一只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虽然这次没找到证据,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还会再来的。”

玛丽亚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依旧沉浸在杀死阿伦后那巨大的、无法消解的悲伤与麻木之中。她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是本能地寻求着指引。

“神父……我该怎么做?请您……请您指引我。”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烟。

普奇神父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的面前。他将双手,沉重地按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微微俯下身,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那双曾经如同暖阳般慈祥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倒映着她苍白而破碎的脸。

他的话语,如同最致命的毒液,伴随着腐朽的书卷气,一字一句地,缓缓注入她的灵魂深处。

“危机,有时候……也是机遇。”他缓缓说道,“阿部藏单增,和他所代表的那个肮脏的‘和兴社’,才是盘踞在这座城市肌体之上,那个最大的、最根本的毒瘤。毒品、暴力、淫欲……所有你曾经经历过的黑暗,都源自于他。上帝已经给了他太多次在忏悔中得到救赎的机会,但他,不知悔改。”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番话语中那沉甸甸的、被刻意赋予的神圣重量。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如同在宣布神谕的语调,继续说道:

“玛丽亚,我的孩子,我最忠诚的使徒。这是你最后,也是最伟大的一次净化。”

他感受到了她肩膀的剧烈一颤,于是,他的手按得更紧了,不给她任何后退的可能。

“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接近他,然后,清除他。哪怕……”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哪怕,需要你将自己的生命,也奉献于此次最神圣的行动。你的死亡,将不再是终结,而是你对主最崇高的献祭。你的牺牲,将洗刷你过往双手所沾染的一切罪恶,让你的灵魂,在肉体凋零的瞬间,获得永恒的安宁与荣耀,直接被接引升入天堂。你……愿意吗,我的孩子?为了这最终的正义,献上你自己?”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将在精神崩溃边缘徘徊的玛丽亚,彻底劈醒。对于一个正被巨大罪恶感和痛苦所折磨的、极度渴望救赎和安宁的灵魂来说,就像天国降下的福音。她像一个在黑暗的溺水中即将沉底的人,终于抓住了头顶降下的、那唯一的一根稻草。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本已空洞如死灰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光。那不是生命的光,而是一种病态的、自我毁灭式的、属于殉道者的狂热。

“我……愿意,父亲。”她的声音不再颤抖,而是一种死水般的平静,“我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交托于您……交托于上帝之手。”

只要能获得安宁……只要能结束这无边的痛苦……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教堂外,黄昏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了不真实的金色。

本应早已随车队离去的耶律齐,此刻却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站在教堂后院那扇积了灰的、紧闭的书房窗下。他高大的身形,完美地隐没在墙壁与繁茂的蔷薇丛投下的巨大阴影之中。

他透过厚厚窗帘的缝隙,像一个冷静到冷酷的旁观者,看到了书房内正在上演的这一幕。他看到了神父那双按在玛丽亚肩上、充满控制意味的大手,也看到了那个柔弱修女的脸上,那由极致的绝望、转变为极致的坚定的、令人心悸的表情。

他们对话的全部内容,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一瞬间,他之前所有的推测和线索,都在脑海里串联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他缓缓地退回到更深的阴影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选择立刻将这个惊天的发现,去通知那个还在为“失踪的小子”而暴跳如雷的黑帮老大。他像一个终于看清了全局的、最高明的棋手,靠在一棵古老的橡树下,点燃了今天最后一根烟。

他意识到,那个看似与世无争、满口仁义道德的神父,才是幕后真正的执棋者。而那个看起来柔弱、可怜又美丽的修女,只不过是他手中……最锋利,也最悲哀的一把刀。

烟雾缭绕中,耶律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混杂着兴奋与冷酷的、极度复杂的沉思表情。

他在思索。

如何……才能利用这场即将到来的、注定血流成河的风暴,最终,达成我自己的目的呢?

那三根许诺的金条,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这场由谎言、信仰和死亡交织而成的大戏,本身,才是最吸引他的报酬。

夜晚,沉重的侧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一个漆黑的影子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随即又融入了教堂外墙更深的黑暗之中。

那是玛丽亚。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穿着宽大修女服的、柔弱的上帝仆人。她浑身上下,从脖颈到脚踝,都被一层没有任何反光的、哑光黑色的连体丝袜紧紧包裹着。那丝袜的材质极为特殊,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让她的身形在夜色中变得模糊而不真实。脚上,是一双便于行动、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的黑色软底布鞋。

她如同一只敏捷的女豹,几个起落间,便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和兴社”总部屋外那道两米多高的院墙,落地时,连一丝尘土都未曾扬起。

但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翻入墙内的那一刻,街角对面的阴影里,另一个漆黑的身影动了动。那个身影同样裹在黑暗之中,只在帽檐下,露出一双在夜色里亮得惊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平静地、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即将踏入的龙潭虎穴。

好戏……开场了。

耶律齐靠在冰冷的墙上,无声地笑了。

和兴社的总部,此刻正处于一天中最松懈的时刻。在这些不可一世的黑帮分子看来,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愚蠢到,敢在深夜里主动闯入他们的老巢来闹事。

因此,最外围那个孤零零的保安亭里,只有一个负责看门的喽啰,正毫无防备地趴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鼾声,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的口水。

玛丽亚的呼吸平稳而悠长,她像一条静静滑行的蛇,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保安亭的后方。她戴着黑色紧身皮手套的右手,轻轻抚过自己大腿外侧。那里,有一条黑色的皮质绑带,上面用卡扣和皮环,整齐地固定着几件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的、精致而致命的小东西。

她的手指,在一排工具上缓缓滑过,最终,停留在了一把仅有巴掌长短、刀身狭长、闪烁着冷酷寒光的匕首上。

“噗。”

匕首被无声地抽出。

玛丽亚缓步走到那个酣睡的男人身后,左手像羽毛般轻柔地搭在他的后颈,仿佛情人间的爱抚。而她的右手,则握着那柄冰冷的匕首,以一个稳健得不带一丝颤抖的姿态,将锋利的刀刃,轻轻地、贴合地,抵在了他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满是肥肉的喉咙上。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手腕猛地发力,用力一划!

“噗呲——!”

一种奇特的、割开坚韧皮革般的触感,透过手套,清晰地传达到她的掌心。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被烙铁烫过的剧痛猛地惊醒。他下意识地猛然抬起头,嘴巴张大,想要发出惊恐的尖叫。但这个动作,却让他颈部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缝,在瞬间完全张开。鲜血,如同被拧到最大的水龙头,带着滚烫的温度,“噗”地一下,喷涌而出,溅了他面前的报纸一片腥红。

然而,他的尖叫,永远也无法冲出喉咙了。

就在他张嘴的瞬间,玛丽亚的左手,那只戴着紧身皮手套的、冰冷而有力的手,已经鬼魅般地从他身后绕了过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死死地、密不透风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柔软而坚韧的皮革,紧紧地压迫着他的嘴唇和鼻腔,将他所有徒劳的呼救,都堵塞成了毫无意义的、绝望的呜咽。

“唔……唔唔唔——!”

“呲……呲呲呲……”

他喉咙里漏出的气息,与喷涌的动脉血混合在一起,从那道恐怖的伤口中,挤压出一连串黏腻的、带着腥甜味的血沫气泡。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化作了实质,将他彻底淹没。

玛丽亚面无表情地收起了匕首,空出来的右手也迅速绕到前方,与左手交叠,用双倍的力量,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同时,她的身体向后猛地一拉,利用体重,将这具正在剧烈挣扎的、沉重的身体,从椅子上硬生生地带了起来。

男人被这股力量向后拖拽着,远离了桌子。他那双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徒劳地抓挠着那双捂在自己脸上的、冷酷无情的手。两条腿在空中胡乱地踢蹬着,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动脉被彻底割断,再强壮的生命力,也无法抵挡这样迅猛的血液流失。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男人的挣扎就迅速减弱了,四肢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眼中那惊恐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失去了意识。

玛丽亚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完全消失后,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男人像一滩烂泥般仰躺回椅子里,头颅后仰,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依旧圆睁着,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极致的恐惧。

玛丽亚转身,轻轻地将保安亭的门关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务。她那双始终平静如寒潭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进入大楼之后,内部昏暗的走廊里,还有一个叼着烟,一边打哈欠一边来回巡逻的小弟。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股冷风从走廊尽头的通风口吹过,带着一丝户外的凉意。玛丽亚缓缓地,放下了那只下意识已经再次摸向腿侧匕首的手。

不能割喉。*她冷静地判断着,这里是顺风口,血腥味散得太快,会飘到楼上惊动其他人。

她的手指,越过了匕首,轻轻地捻起了一根盘卷着的、细如发丝、却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钢丝。

玛丽亚像一只捕食的黑豹,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走廊拐角处的阴影里。她静静地等待着,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计算着他的速度和距离。

就在那个巡逻小弟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过拐角的瞬间玛丽亚动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从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骤然浮现。男人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察觉到,那根冰冷坚韧的细钢丝就已经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无比地套上了他毫无防备的脖颈。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玛丽亚便以右脚脚跟为轴,整个身体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与他瞬间变成了背对背的姿态。这个迅捷而优雅的转身动作,让那根套在他脖子上的钢丝,在他的后颈处,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致命的交叉锁!

紧接着,玛丽亚将钢丝的两端,分别从自己的左右肩膀上绕了过来,垂在胸前。她戴着皮手套的双手,分别抓住了钢丝的两端,然后,没有丝毫的迟滞,猛地向斜下方用力一拉!

“喂,谁他……呃——嗬!”

男人刚想回头怒骂,颈部传来的、如同被烧红的铁丝勒住般的剧痛,就瞬间掐断了他所有的话语,只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致命的钢丝,在一瞬间便深深地陷进了他脖颈的皮肉之中。他的后背,因为这股向后拉扯的巨力,也与玛丽亚那被哑光连体丝袜包裹着的、看似纤细却充满了爆发力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玛丽亚再次发力,手中的钢丝又收紧了几分,同时,她的整个身体向前倾斜了四十五度,形成一个完美的力学结构。利用钢丝的拉力与自己身体前倾的重量,她竟然硬生生地将这个比她高大壮硕许多的男人从地面上一点点地背了起来!

男人的后背,此刻就像一件沉重的背包,完全靠在了玛丽亚的背上。他的双脚离地,在半空中徒劳地、疯狂地胡乱踢蹬着,却始终无法够到地面。被剥夺了呼吸和发声能力的他,只能本能地将双手伸向自己的脖子,试图抠开那根已经陷入血肉的、冰冷的钢丝。

随着他剧烈的挣扎,钢丝的边缘,很快就割破了皮肤,在他脖子上勒出了一道狰狞的、半月形状的血痕。鲜血缓缓地渗出,但因为动脉并未被直接切断,出血量并不大,只是将那根银色的钢丝染上了一层暗红色,没有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男人涨红了脸,巨大的窒息感让他眼前的景物开始阵阵发黑。他长大嘴巴,像一条离水的鱼,却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当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抠开那根钢丝时,濒死的本能让他开始做着最后的、徒劳的尝试。他的双手放弃了脖子,绝望地向后伸去,试图抓住身后那个女杀手。

他的手指胡乱地在玛丽亚那被黑色哑光丝袜包裹的、平坦光滑的娇躯上抚摸着、抓挠着。

从她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到线条分明的肋骨,再到她胸部侧面那虽然不大、却充满弹性的柔软……

他想抓住什么,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想给身后这个致命的存在造成一点伤害。但是,那哑光丝袜的表面实在是太光滑了,他的每一次抓挠,都只是徒劳地滑过,除了能感受到丝袜之下如同猎豹般紧致的肌肉线条,以及隔着布料传来的温热的体温之外,什么也抓不住。

而对于玛丽亚来说,身后这个垂死之人绝望的抚摸,没有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羞耻或愤怒。

她的表情,依旧是绝对零度的、无机质般的平静。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分钟左右。

男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那双在她身上徒劳摸索的手,也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肺部传来的灼烧感让他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

感觉到身后那具沉重的身体不再挣扎,玛丽亚也似乎因此而得以稍微放松下来。她缓缓直起身,将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从背后放下,让他站在地上。

但净化的仪式,还未结束。

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罪人。她没有松开钢丝,而用钢丝勒着脖子将的身体拖进了旁边一间昏暗的清洁工具房里。

关上门,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与静谧之中,她如同一个耐心的工匠,慢慢地用钢丝勒着脖子,享受着这个生命在自己手中一点点流逝的完整的过程。

整整五分钟后,当她确认身下的这具躯体已经完全冰冷、再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时,玛丽亚才终于松开了手中的钢丝。她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仔细地、反复地,擦拭着钢丝上沾染的、并不算多的血迹,然后重新将它盘好,放回腿侧的皮带扣中。

她在黑暗中静静地站立了片刻,调整着自己因为刚才的搏斗而有些紊乱的呼吸,恢复着消耗的体力。

然后,她推开门,走向了位于走廊尽头的、那最终的目标。

阿部藏单增的房间,是整个总部的核心。此刻,房间里正上演着酒池肉林的戏码。这位黑帮老大,正左拥右抱地,和两个衣着暴露、满脸媚笑的美女大声地划着拳,喝着昂贵的威士忌。旁边还站着一个专门负责倒酒点烟的心腹小弟,正一脸谄媚地伺候着。

玛丽亚像一只极具耐心的猎豹,潜伏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强行闯入,面对俩个清醒的成年男性,风险太大。

她在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几分钟后,那个负责伺候的小弟,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弓着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准备去楼下拿新的酒水。

就是现在!

玛丽亚从腿侧的工具包里,取出了另一条被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以及一小瓶透明的液体——高效的乙醚迷药。她迅速将液体倒在手帕上,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当那个小弟哼着小曲,毫无防备地走过拐角的瞬间,玛丽亚如闪电般出手。那张浸透了迷药的、湿润的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身后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唔……!”

小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感觉一股强烈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气味直冲天灵盖。他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身体便迅速软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玛丽亚熟练地架住他瘫软的身体,将他拖进了隔壁一间无人的空房间。她看了一眼房间高处那个带着铁栅栏的小窗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

她再次掏出那根刚刚使用过的、还带着微弱血腥气的细钢丝,动作麻利地将钢丝的一端,死死地缠绕在小弟的脖子上。然后,她将钢丝的另一端,精准地从铁栅栏的缝隙中穿过。

做好这一切后,她抓住钢丝的末端,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下一拉!

小弟沉重的身体,瞬间被这股巨大的力量从地面上吊了起来,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钢丝在他的体重作用下,深深地勒紧了他的脖颈。随后,玛丽含打上了一个绝对无法挣脱的死结。

被吊在半空的男人,因为剧烈的窒息感和颈部的剧痛而猛然惊醒。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本能地去抓扣脖子上的钢丝,两条腿在空中疯狂地踢腾着,发出“砰砰”的闷响。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越是挣扎,那根致命的钢丝便勒得越紧,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也无情地剥夺。

玛丽亚站在下方,冷漠地抬头看了一会儿。当她确认这个男人绝对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后,便不再理会他,任由他在那里,一点点地、在漫长的痛苦中,被慢慢吊死。

她没有急着去解决最后的、也是最大的那个目标——阿部藏单增。

她知道,直接闯进去,会引发对方的警觉。她需要一个完美的伪装。

玛丽亚悄悄潜入了旁边一间服务员的更衣室,在里面翻找了片刻。很快,她为自己挑选了一套新的衣服,一套蓝白相间的、剪裁合身的标准服务生制服,以及一双崭新的、肉色透明的连裤袜。

她利落地脱下了那身黑色连身丝袜,换上了制服。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看起来清纯、无害,甚至有些怯生生的年轻女服务员。她将那些暗杀的工具,小心地藏进了制服的口袋里。

最后,她从外面的餐车上,端起一瓶尚未开封的威士忌和一只干净的酒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经过精心排练的微笑。

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厚重的橡木门被轻轻地推开。

门轴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吱呀”声,一个身穿蓝白相间服务生制服、身材纤细的身影,低着头,端着一个银质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瓶未开封的高级威士忌和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

“阿部藏大哥……您……您点的酒。”

一个带着怯生生的、如同小鹿般柔弱的女性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这声音被刻意压低,显得既恭敬又紧张。

沙发上,那个如同肉山般的身躯甚至懒得回头。阿部藏单增正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美女上下其手,满嘴酒气地调笑着。他只是极其不耐烦地、随意地向后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放桌上,滚。”

“是……是的。”

玛丽亚依旧低着头,用一种几乎是小碎步的、极为谨慎的步伐,缓缓地向着沙发靠近。昏黄的灯光将她脸上那层薄薄的肉色连裤袜,映照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她看起来就是一个被临时抓来送酒的、胆小怕事的新人服务员,无害,且卑微。

一步,两步……

房间里依旧充斥着阿部藏单增粗野的笑声和女人们奉承的娇媚呻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卑微的服务员,就在她距离沙发仅有一步之遥的瞬间。

玛丽亚的眼神瞬间如同鹰隼般凌厉!她的右手,快如闪电,猛地从托盘下方抽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闪烁着金属寒芒的钢丝!她整个人骤然发力,套向阿部藏单增那毫无防备的脖颈!

然而,阿部藏单增,这个能在腥风血雨中坐上“和兴社”头把交椅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的警惕性,早已成了深入骨髓的本能。

就在玛丽亚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他那双因为酒精而稍显浑浊的眼睛,恰好瞥到了对面墙上那台巨大液晶电视的黝黑屏幕!屏幕的反光,让他瞬间看到了身后那个女服务员充满杀意的动作!

“操!”

惊怒的暴喝声中,阿部藏单增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凭着野兽般的直觉,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他猛地向前一个饿虎扑食,整个人从沙发上翻滚了下来,动作虽然狼狈,却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嘶啦——!”

那条锋利的金属线,只来得及在他向前扑倒时,从他的额头上狠狠划过,带起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眉骨流下,糊住了他的半边眼睛。

“妈的!是你!”

阿部藏单增翻滚在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当他看清那个偷袭者的脸时,惊愕与暴怒同时在他眼中炸开!

居然又是那个女杀手!她居然敢单枪匹马闯进自己的老巢!

一击不中,玛丽亚的脸上没有任何懊恼或惊慌。她甚至没有去看自己那落空的钢丝,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般,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它。她的左手手腕一翻,一柄在灯光下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匕首,从她服务生制服袖口的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她的掌心!

没有任何停顿,玛丽亚的身体已经如同附骨之疽般揉身而上,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致命的银线,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地,直刺正从地上爬起的阿部藏单增的心口!

面对这避无可避的夺命一击,阿部藏单增展现出了他作为一方枭雄的凶悍。他咆哮一声,顺手抓起茶几上那个由整块水晶雕刻而成的、无比厚重的烟灰缸,以毫厘之差,堪堪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铛——!”

匕首的尖端,与坚硬的水晶烟灰缸轰然相撞,爆出一声刺耳欲聋的金属刮擦声,火星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玛丽亚持刀的手臂微微一麻,但她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滞。她的身体柔韧得像一条美女蛇,借着碰撞的力道,手腕顺势一沉一转,匕首划出一道极其刁钻诡异的弧线,原本的直刺,瞬间改为致命的削切,目标直指阿部藏单增那只握着烟灰缸的、空门大开的手腕!

阿部藏单增被她这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的凌厉攻势逼得心中一寒,被迫向后猛地撤了一大步,第一次在这场战斗中,显得有些狼狈。

那两个被吓傻了的陪酒女,此刻才反应过来,发出刺耳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向着门口逃去。但无论是玛丽亚还是阿部藏单增,都没有理会她们。

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阿部藏单增在短暂的适应后,终于摸清了对方的节奏,速度极快,技巧极高,但力量,是她的绝对短板。他那属于雄性野兽的、蛮横的自信重新回到了身上。他猛地一脚,直接将那张沉重的实木茶几踹翻,桌上的酒瓶、果盘滚落一地,瞬间阻碍了玛丽亚灵活的走位。

趁着这个间隙,他甚至扔掉了手中的烟灰缸,咆哮着抓起旁边一把用来装饰的、由实木打造的单人扶手椅,将它当作一柄原始而沉重的战锤!

“去死吧!臭婊子!”

夹杂着破风的呼啸声,沉重的椅子被他轮圆了,如同攻城锤般,向着玛丽亚娇小的身躯猛砸过来!

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击,玛丽亚没有硬抗。她的身体灵巧得如同黑暗中的舞者,猛地向下一俯,整个人以一种近乎贴地的姿态,从呼啸的椅子下方滑了过去。

而就在她俯身躲过的同时,她手中的匕首,顺着起身的气力,自下而上,狠狠地在他那因为发力而紧绷的大腿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口子!

“噗嗤!”

“啊——!”

剧烈的疼痛让阿部藏单增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痛嚎,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西裤。他暴怒地将手中的椅子扔向一旁,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忍住腿上传来的剧痛,那双被血和愤怒染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玛丽亚。他看准了她刚刚完成一次极限攻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那一刹那的破绽。

这个身经百战的黑帮头子,在这一刻,用出了他最纯粹、最原始的暴力!

一记凝聚了他全身力量的重拳,没有丝毫花哨,如同出膛的炮弹,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轰在了玛丽亚那只握着匕首的、纤细的手腕上!

“呃啊!”

一声无法抑制的痛哼,从玛丽亚的喉咙里挤出。

骨骼碎裂般的剧痛,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那柄一直被她视若生命的匕首,再也无法握住,“哐当”一声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最终滑落到了房间远处的角落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失去匕首,就如同毒蛇失去了毒牙。

玛丽亚战力大减,而阿部藏单增,则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决定胜负的机会!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猛地扑了上来!

玛丽亚反应极快,即使手腕剧痛,她也在第一时间试图用双臂绞杀对方的脖颈。但在绝对的力量和体重差距面前,任何技巧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阿部藏单增甚至没有去破解她的绞杀,而是用他那巨大的、如同铁箍般的手臂,强行掰开了她的双臂,反剪到她的身后。随即,他的膝盖狠狠地、带着万钧的力道,死死地顶住了她那柔软不堪一击的后腰,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压制在了那张柔软而昂贵的手工地毯之上。

“哈……哈……没招了吧?臭婊子!”阿部藏单增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俯下头,喘着粗气,酒气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脸上满是狰狞的、胜利者的狂笑,“说!到底他妈是谁派你来的!”

玛丽亚奋力地挣扎着,但她的双手被死死地反剪在背后,整个身体的重心和发力点都被对方的膝盖牢牢顶住,根本动弹不得。那身精致的蓝白服务生制服,在刚才的搏斗中早已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大片被肉色连裤袜包裹着的、白皙的肌肤。

形势,已岌岌可危!

就在阿部藏单增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注意力因为胜利的狂喜而有了一瞬间的分散时——

被他死死压制在身下的玛丽亚,那双一直因为屈辱和疼痛而紧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她那只穿着软底布鞋的、看似早已无力挣扎的右脚,在地毯上,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引人注意地,蹭了一下。

“咔哒。”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弹响,从她的鞋跟处响起!

一道只有三寸长、薄如蝉翼、却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幽蓝寒光的细长刀刃,如同毒蛇的獠牙,骤然从她的鞋跟处弹出!

这是神父亲手为她打造的,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阿部藏单增完全没有料到,也根本不可能料到,这看似无害的布鞋里,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致命的杀机!

玛丽亚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那条被肉色丝袜包裹着的、曲线优美的修长美腿,猛地向后、向上弓起,整条腿以一个挑战人体极限的、如同蝎子摆尾般的诡异角度,向着上方,狠狠地撩了起来!

那道泛着幽蓝寒光的刀刃,精准无比地、没有丝毫阻碍地、噗嗤一声,深深地没入了阿部藏单增那因为俯身而毫无防备的后腰——肾脏的位置!

“呃——!”

阿部藏单增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电量,猛地一僵。他脸上那狰狞的狂笑,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一种极致的、无法相信的惊愕与剧痛。他那双箍住玛丽亚手臂的、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就是现在!

玛丽亚感到身上压力一松,立刻奋力挣脱了他的束缚。她甚至没有拔出那致命的鞋跟刀刃,而是顺势一个翻滚,与他拉开了距离。随即,她另一只脚的脚尖,在地毯上再次轻点!

“咔哒!”

另一道一模一样的、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从她左脚的鞋尖处,骤然弹出!

趁着阿部藏单增还捂着后腰,挺着肚子缓解疼痛,满脸不可置信地想要回头查看伤口的瞬间。

玛丽亚猛地发起了冲锋!

那条包裹着半透明肉色丝袜的、完美的修长美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笔直的、致命的轨迹,带着她全部的体重与恨意,向着阿部藏单增那因为肥胖而高高挺起的、柔软的肚皮,狠狠地,踢了出去!

“噗嗤!!!”

一声比刀刃入肉更加沉闷、更加恐怖的声音响起。

那道从鞋尖弹出的利刃,像切开一块温热的黄油一般,毫无阻碍地插进了他柔软的腹部。紧接着,那股巨大的冲击力,让玛丽亚那包裹着丝袜的、纤细的半只丝足,都紧随其后地,一并深深地、没入了他温热的、充满了脂肪的肚腹之内!

“啊啊啊啊——!!!”

阿部藏单增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至极的惨叫。他无法相信地低下头,看着那只从自己肚子里冒出来的、被肉色丝袜包裹着的美丽的脚,眼中充满了荒诞与恐惧。剧痛让他本能地伸出双手,不是去攻击,而是死死地、抱住了那条正在自己身体里肆虐的、致命的美腿!

然而,玛丽亚的攻击,还未结束。

她的脸上,是殉道者般的、平静而狂热的表情。她看着眼前这个抱住自己腿的男人,身体再次发力,那条已经没入对方腹部的肉丝美腿,继续狠狠地、决绝地,向前猛地一蹬!

“噗呲——!”

这一次,是皮肉被彻底撕裂的声响。

阿部藏单增的整个腹腔,被她这野蛮的一脚,从前方彻底贯穿!

玛丽亚的整只丝足,连带着小腿的一部分,都以一种超乎想象的、血腥而诡异的方式,完全插入了他的身体!那闪烁着寒光的鞋尖刀刃,甚至穿透了他身后的肌肉,从他的后背处,带着一丝血肉,透了出来!

“哇……你……你这该死的……呃啊……”阿部藏单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想咒骂,但身体被贯穿的剧痛,让他只能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呻吟。

玛丽亚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她用力地抽回了自己那条已经完全被鲜血和组织液浸透的丝袜美腿!

随着她腿的抽离,阿部藏单增那被豁开一个巨大空洞的肚皮,猛地向外一鼓。一截带着黏液的、粉红色的肠子,混合着大量的鲜血,从那个空洞里,“吧嗒”一声,掉了出来。

“呃……你……”

阿部藏单增的凶狠,在这一刻终于被死亡的恐惧所取代。他像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猪,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绝望地向着前方,伸直了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抓住最后的一丝生机。

看着他这最后的挣扎,玛丽亚眼中的冰冷却化作了最后的疯狂。

她在一次发起了冲锋。

她那条被鲜血染红的肉色丝袜美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决绝的弧线,对准了男人肚子上那个往外流淌着内脏的、恐怖的空洞,再一次,狠狠地,踢了进去!

“噗——!!!”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

玛丽亚那条被肉色透明丝袜包裹着的、修长而结实的小腿,像一把攻城锤,结结实实地、从那个破洞中完全贯入,然后势不可挡地,从他宽厚的后背,带着几根被鲜红的肠子,彻底穿透了出来!

“哇——呕!”

阿部藏单增的身体,像一个被彻底戳破的水袋,猛地向前一躬。大量的、混合着胃液与内脏碎片的浓稠鲜血,从他的口中如同喷泉般狂喷而出。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甚至无法再站立,只是因为那条贯穿了他整个身体的小腿的支撑,才勉强地没有倒下。他的双手本能地死死地抱住了那条在他身体里给予他最后支撑的温暖而致命的丝袜美腿无意识地轻轻地抚摸着。

血液不断地从他贯通的身体前后两个洞口涌出,滴落在玛丽亚那条肉色的丝袜上,迅速洇开一圈又一圈鲜红的印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玛丽亚低下头,看着这个双手抱着自己大腿,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她甚至没有阻止他那最后的无意识的抚摸。

“仪式……该结束了。”

她轻声地、如同在对自己说。

然后,她腰肢发力,那条贯穿了对方身体的修长美腿,丝袜美腿再次向前一送。

噗的一声。

整条丝袜美腿都插进阿部藏单增的肚子里,前后都流出被挤出来的肠子,阿部藏单增再次呕吐出一大口血。

阿部藏单增也没了力气,软倒在玛丽亚的怀里,双手抱着玛丽亚的肉丝玉臀抚摸着。

玛丽亚伸直的丝袜美腿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缓缓地,向下压去,呈90度踩在地上。

阿部藏单增的身体,随着她腿部的动作,肚子被丝袜美腿带动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而这个高度,正好让他的脸,趴在了玛丽亚那片神圣而神秘的胯下三角区。

玛丽亚伸出手,轻轻地,像是安抚一个即将入睡的孩子般,抚摸着他那颗沾满了鲜血和呕吐物的、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

她缓缓地,褪下了那条已经被鲜血染得斑驳的肉色裤袜,褪至大腿根部。

她那片带着处子气息的圣洁花园,就这样紧紧地贴合在了这个垂死罪人的脸上。

她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合十,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而安详的表情,如同一个即将步入天堂的、真正的殉道者。

“愿主……宽恕并净化……你的灵魂。”

她轻声地,开始了她最后的祈祷。

随即,一股夹杂着体温的、清澈而温热的“圣水”,从她的身体深处,喷涌而出。那股来自“圣女”的甘泉,冲刷着阿部藏单增那张早已失去知觉的脸,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罪孽和那份至死都未能理解的荒诞……

渐渐地,阿部藏单增那双一直死死抱着她大腿的手,终于无力地一松,从她光滑的玉臀上,缓缓垂下,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当最后一滴“圣水”也滴落之后,玛丽亚满足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身下这具体重依旧压在自己腿上的、已经彻底冰冷的尸体,眼中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巨大的空虚。

她缓缓地、用力地,按着阿部藏单增的肩膀,将自己那条深深埋在他身体里的、早已被内脏和血液弄得湿滑不堪修长的丝袜美腿一点一点地抽了出来。

这个过程,带出了一大堆已经缠在一起的肠子和胃,在丝袜美腿和肚皮上拉出无数条长长的血丝。

做完这一切,玛丽亚甚至没有再看那具倒在血泊中、不成人形的尸体一眼。

她转过身,慢慢脱下满是血的肉色连裤袜,走出了房间。

头痛。

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太阳穴和后脑之间反复穿刺的、剧烈的疼痛,将玛丽亚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她的意识像是沉没在深海中的潜水艇,艰难地、挣扎着上浮。耳边是嗡嗡的耳鸣,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晕。她尝试着动一下手指,却发现身体被一种柔软而坚韧的力量牢牢地束缚着,动弹不得。

视野,在几秒钟的重影和恍惚后,终于慢慢变得清晰。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不大,陈设异常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吱呀作响的老旧吊扇。墙壁是斑驳的灰白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消毒水混合着潮湿木头的气味。

她低下头,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浑身赤裸,一丝不挂。那具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沾染了他人鲜血与自己汗水的身体,此刻却异常的干净。每一寸肌肤都被仔细地擦拭过,连指甲缝里都没有留下任何污垢。身蓝白相间的服务生制服,早已不知去向。

她那具遍布着旧伤与新痕的、赤裸的娇躯,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而捆绑住她手腕和脚踝的,并非冰冷的镣铐或粗糙的绳索,而是几条厚实的、吸水性很好的白色毛巾。这些毛巾被打成结,将她的四肢,牢牢地固定在了身下这把结实的木质椅子腿和扶手上。

她身上的伤口,似乎都经过了专业的处理。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

在她对面那张唯一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穿着皱巴巴风衣、头发乱得像鸟窝的侦探——耶律齐。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在教堂里曾让她感到刺骨寒意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桌子上,除了一壶冒着热气的水和两个杯子,还随意地放着一个打开的、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夹。

“你醒了。”耶律齐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静而没有波澜,“后脑还疼吗?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只是想让你暂时休息一下,睡个好觉。”

玛丽亚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识的。在丝袜美腿贯穿了阿部藏单增的肚子,完成了那场血腥的净化后,她拖着重伤的身体,想要回到教堂,回到那个她以为可以让自己获得永恒安宁的地方。但就在她走出小巷,即将融入黑暗的那一刻,一个黑影从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然后,她的后脑一痛,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玛丽亚开始尝试挣扎,她扭动着手腕和脚踝,但那看似柔软的毛巾,却如同钢铁的镣铐,在她发力的瞬间便收得更紧,深深地勒进皮肤,传来一阵阵灼痛。在尝试了几次后,她放弃了这徒劳的举动。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隔绝起来。她恢复到了一贯的、最擅长的姿态——沉默,冷漠,仿佛灵魂已经瞬间抽离了这具被缚的、赤裸的肉体,变成了一个与己无关的旁观者。

“你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她的声音因为昏迷和脱水而显得有些沙哑,但语调却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警察。”

耶律齐听到这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交给警察?为了换取阿部藏单增那个蠢货悬赏的、区区三根金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不,玛丽亚修女,你不明白。你的价值,可远不止于此。或者,更准确地说,你背后那个人的秘密,其价值,远超估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耶律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绕过桌子,缓步走到玛丽亚的面前。他比她高大太多,站着俯视被缚在椅子上的她时,那种体型带来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不等玛丽亚做出任何反应,他那只骨节分明、带着烟草味道的大手,便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轻轻地落在了她胸前那对因为微凉的空气而微微挺立的、柔嫩的乳房上。

玛丽亚的身体猛地一颤。

耶律齐没有做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他那略带薄茧的拇指和食指,精准地、轻轻地,夹住了她左侧那颗敏感的、已经因为刺激而缩紧变硬的乳头。

然后,他开始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研究般的力道,用力揉搓、碾压。

“嗯……!”

一种混合着屈辱、疼痛和诡异酥麻的、如同电流般的刺激,瞬间贯穿了玛丽亚的全身。这和她在无数次净化仪式中,被那些罪人的双手或舌头所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却是纯粹的、来自审问者的绝对的权力凌驾与玩弄。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试图将那不受控制的、羞耻的呻吟压回喉咙深处,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背叛了她的意志。

耶律齐看着她那张因为痛苦和忍耐而微微涨红的脸,以及那双即使紧闭着,睫毛也在剧烈颤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不说吗?”他又轻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感受着指尖那颗小小的蓓蕾在他掌中被蹂躏、碾压的触感,“那行吧。”

他松开了手,那突如其来的解脱,让玛丽亚的身体因为强烈的反差而微微一颤。她刚松了一口气,便感觉一块粗糙而湿润的布料,带着某种不知名的、略带灰尘的气味,猛地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将她的口鼻完全覆盖。

是那条捆绑过她手腕的,同样材质的厚毛巾。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冰凉的水流,便从上方缓缓地、持续地,浇了下来。

“哗啦啦……”

水流并不大,但很快就浸透了整块毛巾。原本还能勉强呼吸的缝隙,瞬间被水分子完全填满!她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只能吸入满口的、呛人的自来水!

窒息感,来得比任何一次都要迅猛、都要真实!

“我可不是那些讲规矩的警察,”耶律齐的声音,隔着一层湿透的毛巾,变得沉闷而失真,像从遥远的水下传来,却又清晰地、冰冷地,钻入她的耳膜,“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耐心。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

“唔……唔唔唔——!”

无法呼吸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玛丽亚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被毛巾紧缚的四肢在椅子上疯狂地扭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的肺部像要炸开一样,大脑因为缺氧而开始发黑,眼前出现了无数闪烁的金色光斑。

这和她在执行净化时,带给那些男人的窒息感,是完全一样的。

在玛丽亚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去的边缘,那块压在脸上的湿毛巾,才被一只稳定的大手,猛地拿开。

“咳!咳咳咳……哈……哈……”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的瞬间,玛丽亚爆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眼角因为生理反应而渗出了屈辱的泪水。

但,她依旧没有说一个字。她只是抬起头,用那双被水呛得通红、却依旧冰冷如霜的眼睛,死死地、充满了恨意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耶律齐看到她这个眼神,反倒笑了。

他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专业的杀手来说,纯粹的肉体刑讯,不可能让她屈服。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道“开胃小菜”,是为了让她那颗早已被冰封的心,重新感受到恐惧和无力而已。

真正的攻心,现在才开始。

“看来,这招对你没用。”他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转身回到了桌子后面坐下。他站起身,没有再急于逼近她,而是背着手,开始在那个不大的房间里,缓缓地踱步。他的语气,不再是审讯,而更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讲述一个他刚刚发现的、有趣的故事。

“我在那座教堂里,潜伏了整整三天。以一个流浪汉的身份。”他缓缓开口,“你知道吗,玛丽亚修女,一个过于虔诚、过于完美、在信徒中拥有近乎神祇般声望的神父,在一个我这样的人眼中,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因为完美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观察他,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直到第三天夜里,我在他那间堆满了宗教书籍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秘密。”

听到书房两个字,玛丽亚那如同蝶翼般低垂的眼睫,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她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对这个故事毫无兴趣。

“你不说话,没关系。”耶律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你应该,从来没进去过那个隐藏在书架后的,真正的圣殿吧。不要紧,我来告诉你,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他缓缓走到桌边,从手机中播放出录像。

“看看这个。”

玛丽亚本能地想扭过头去,但耶律齐的另一只手,已经提前一步,像铁钳一样,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了眼睛。

只看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玛丽亚那双死水般的瞳孔,便在瞬间,猛地收缩成了两个最危险的针尖!

视频上,是从教堂的隐蔽机关打开的一个幽暗的、由石头砌成的地下室。而在这个地下室里,堆满了整整半个房间的金条!

玛丽亚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但她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

“八百根。不多不少,我数过了。”耶律齐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报菜名,“你替他净化了那么多所谓的罪人,背负了那么多的罪孽,知道你那位受人尊敬的神父,用你的双手,到底积累了多么惊人的财富吗?”

“他用信仰来包装你沾满鲜血的双手,用救赎来安抚你备受煎熬的灵魂。然后,他把你每一次拼上性命换来的战利品那些从你杀死的黑帮头目那里得到的金钱、珠宝——全都悄悄地,换成了这些黄金,而你不过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

“你……”玛丽亚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她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这是伪造的!金条可以买到,照片也可以合成!你……你在污蔑神父!”

“污蔑?”耶律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放下金条的照片,又从文件夹里,拿起了几份文件。

“当然,光是钱,也许他还能辩解,说是某些虔诚的信徒的匿名捐赠,虽然没有哪个信徒会用金条来捐赠。”他冷笑着,“那……这个呢?这上面的笔迹,你不会不认识吧?”

他将那些文件,一页页地,在玛丽亚眼前展开。

那是几封通信的复印件。信上的字迹,优雅而有力,正是她看了二十多年的、属于普奇神父的笔迹。而信的内容,则让她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那些信,是写给本市几个不同黑帮的头目的,包括已经被她杀死的“屠夫”里奇。信中的内容,涉及了极其隐晦的、关于指定清除某些竞争对手的指令,以及事成之后,关于利益分配的详细方案……

“这……这不可能……这是伪造的!”玛丽亚猛地睁大了双眼,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尖锐的、无法压抑的颤抖,“你在污蔑他!你在试图动摇我的信仰!”

"又是这套说辞。真是被洗脑洗得够彻底的。"

他收起那些信件,不理会她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反驳,语气愈发冰冷。他从桌上拿起了另一个被密封得很好的、贴着证物标签的透明袋子。袋子里,装着的,正是神父之前在告解室里,递给她的、用来证明阿伦有罪的全部证据。

“伪造?那这个,也是我伪造的吗?”

看到那个证物袋的瞬间,玛丽亚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起来。那里面……那里面装着的,是她亲手杀死阿伦的……理由。

"还记得你的小男友吗?虽然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我估计已经死了吧,我猜是你亲自动的手?"

耶律齐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柄柄淬了冰的重锤,一字一字地,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我在你的神父那间藏满了金条的密室里,还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桃花心木盒子。很漂亮。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吗?——里面装着的,就是这些,用来证明是阿伦有罪的罪证。”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白色手套,打开了证物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陈列在桌子上。就好像一个魔术师,在向观众展示他的道具。

他首先拿起了那张阿伦在咖啡店后门,与一个所谓的“黑帮成员”交接信封的照片。

“神父告诉你,照片上的这一幕,是阿伦在为黑帮转移黑钱,是他参与洗钱的铁证,对吧?”

他将那张照片,推到离玛丽亚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强迫她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现在,看仔细。”他的声音,像一个冷静的解剖学教授,“首先,是拍摄角度。看到没有,这是一个典型的、带着轻微畸变的俯拍镜头。事发地,是阿伦自家咖啡店的后门,那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告诉我,一个路人,或者一个跟踪者,如何能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找到如此完美的制高点,进行这样一次清晰的俯拍?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对面那栋公寓楼的某个窗口,早就预先设置好了一台带着长焦镜头的、隐蔽的摄像头。你觉得,一个普通的黑帮,会有这种专业的情报意识吗?”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冰冷的、纯粹的逻辑,有机会渗透进玛丽亚早已混乱不堪的大脑。

“其次,看这个‘黑帮成员’的手。”他用指尖,点着照片上那个递信封的、模糊的男人,“他递信封的时候,拇指是死死地、以一个非常不自然的角度,压着信封的封口。这不符合一个正常递交物品的习惯,倒更像是在……在故意向某个特定的镜头,展示一个关键的道具。再看阿伦,看他的表情。你看到的,是和一个犯罪同伙接头时应有的紧张、默契吗?不,你看到的,是一种带着疑惑、甚至有点不耐烦的困惑。像是在应付一个莫名其妙的推销员。”

玛丽亚的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缩。是的,当初她被巨大的悲痛和背叛感所冲击,根本没有,也根本不愿意去仔细观察这些细节。

耶律齐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放下了照片,拿起了那份伪造的、显示有大额资金流入的银行流水单。

“再说这个。神父声称,这几笔从不明账户转来的大额资金,是黑帮支付给阿伦的洗钱佣金,对吗?”

他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通过我在银行的一些朋友,查过了阿伦那家小咖啡店三个月内所有的真实账目,也调取了他名下所有银行账户的、来自于银行总部的官方记录。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这张流水单上的银行账户号码,根本就不是阿伦本人的!这是一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离岸空壳公司的账户。而更有趣的是,这个公司的注册人信息,经过我层层追溯,最终指向了神父本人所控制的、某个以救助流浪儿童为名的慈善基金会!”

他死死地盯着玛丽亚,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换句话说,玛丽亚。你的神父,伪造了这份流水单。他用一种极其高明且复杂的手法,把钱从自己的左手,挪到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再把这张伪造的、充满了谎言的废纸,当作是审判阿伦死刑的判决书,递到了你的手上!”

玛丽亚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而急促。她的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不……不……”她徒劳地、无力地呻吟着。

“最后,”耶律齐拿起了最后一份文件,那是份手写的供词,“是那个所谓的,良心发现、愿意悔改的黑帮小会计。”

“昨天晚上,我找到了这个人。你猜他是什么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会计,只是一个在外面欠了巨额高利贷、被债主追杀得走投无路的瘾君子。是神父手下的人‘碰巧’救了他,替他还清了赌债,然后威胁他的妻儿,逼着他按照早就写好的脚本,去向你作证。喏,这就是他昨晚哭着喊着写下来的亲笔口供和认罪书,上面详细地描述了,神父的那位助手,是如何一句一句地教他,该如何指证阿伦的。”

耶律齐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异常的低沉,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一切虚妄的、雷霆万钧般的力量!

“玛丽亚!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精心布置的巨大骗局!你所谓的证据,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伪造的!”

“你的神父,你那个将你从地狱救出来的‘父亲’,他利用你二十年来对他那份近乎愚蠢的、绝对的信任,让你在这堆漏洞百出的垃圾面前,甚至不愿意花一秒钟的时间,去思考一下这些东西是否合理!他利用你那双被他‘赐福’过的、沾满了鲜血的手,为你,也为他自己,干净利落地,清除了一个——唯一一个,可能会让你脱离他控制的、真正关心你的、无辜的人!”

他毫不留情地,给出了那最后一击,那足以将她整个世界都彻底击碎的,最后一击——

“告诉我,玛丽亚!为什么阿伦必须死?!不是因为他有罪,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太纯净!是因为他的善良,他的温暖,他那份不掺杂任何功利和目的的爱,让你……让你第一次,看到了凡人的光!让你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身边那片用‘信仰’所构筑起来的、无边的黑暗!这……才是神父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真正的‘罪’!”

“砰!”

如同大坝决堤。

如同雪山崩塌。

玛丽亚那根一直紧绷到极限的、名为“理智”和“信仰”的弦,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残忍地,扯断了。

她没有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反而是在极致的死寂之后,从喉咙的最深处,挤出了一声被压抑到极致后、如同心脏被生生撕裂开来一般的、无比痛苦的呜咽。

她浑身上剧烈地颤抖着。

“啊……啊啊……”她泣不成声,凌乱的、破碎的音节从她颤抖的嘴唇间不断溢出,“我……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我竟然……用这双手……杀死了……杀死了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我信了……我竟然……我竟然全都信了……”

她哭得几乎窒息,身体在椅子上剧烈地抽搐着。过往二十年,她所建立的整个信仰,她的整个世界观,她存在的全部意义,都在耶律齐揭示的、那冰冷而残酷的真相面前,被砸得粉碎,变成了一地无可挽回的、尖锐的废墟。

耶律齐没有说话。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等待着她这场最剧烈的情感风暴,慢慢过去。他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下了停止键。上面的红色指示灯,闪烁了最后一下,熄灭了。他不动声色地,将这支笔,放回了自己风衣的内袋中。

许久,当玛丽亚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无声的抽泣时,耶律齐才拿出一把小刀,利落地,割断了捆绑在她手脚上的所有毛巾。

束缚解除的瞬间,玛丽亚像一滩烂泥般,从椅子上滑落,瘫软在地毯上。

“现在,我想,你已经知道,你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了。”

地毯上,玛丽亚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那张被泪水和悔恨冲刷得一塌糊涂的脸。

那双曾经充满着迷茫、空洞,或被操控的、病态狂热的眼睛里,此刻,所有的情绪都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冰冷的、如同地狱业火般的……火焰。

那是仇恨。

也是,凤凰涅槃般的,新生。

她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又无比清晰、无比坚定的声音,对着空气,也对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耶律齐嘴角微微上翘,他知道,他赢了。

“很好。”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你,能真正地击败他。”

他没有收回手,依旧保持着那个邀请的姿态。

玛丽亚看着他伸出的那只手,沉默了片刻。最终,她缓缓地、坚定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耶律齐的手上。

“好。”她说,声音嘶哑,却带着重生后的、钢铁般的清晰,“我帮你……也帮我自己……还有……阿伦。”

黄昏。

教堂内,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听到尘埃在光柱中浮动的声音。

玛丽亚,她穿着圣洁的修女服,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圣坛的正前方。

普奇神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处理完一日俗务后的、惯常的疲惫与宁静。当他看到静立在圣坛前的玛丽亚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仿佛没想到她会活着回来,又仿佛在奇怪她为何是独自一人。

但这种惊讶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随即,便被那张他练习了半生的、完美无瑕的慈祥笑容所完美取代。

“玛丽亚……我的孩子。”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了父亲般的温情与关怀,“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为你祈祷,为你这最危险、也最光荣的净化而祈祷。赞美我主,看来你平安无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她缓缓走来,姿态从容,步履稳健。但那双看似在欣慰地打量着她的眼睛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如同猎鹰般的、锐利的评估和警惕。

玛丽亚缓缓地转过身,面向他。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水平静无波,甚至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她说。

“我回来了,神父。”她的声音,同样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像是从一口枯井深处传来,“来向您,做……最后的告解。”

神父的脚步,停在了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他看着她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着她那双漆黑得如同深渊般的眼眸,脸上那慈祥的笑容,第一次,显得有些僵硬。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仿佛真的在为她担忧。

“你的眼神……我的孩子,你眼中那曾经如同星辰般纯净的、对主的信仰之光,为何……为何变得如此黯淡?”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痛心疾首。

"是这一次的净化,让你感到疲惫了吗?还是……魔鬼的低语,又在你的耳边作祟?”

玛丽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是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曾经让她感到无比温暖与安心的、慈父般的脸。这张脸,此刻在她眼中,却比任何她净化过的罪人,都要来得丑陋、虚伪、令人作呕。

而她的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回答。

神父的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出事了。他最完美的作品,出现了他无法预料的裂痕。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他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包容:“可怜的孩子,看来你的心又被俗世的尘埃所蒙蔽了。来吧,到主的面前来,让我再次为你祈祷,为你驱散那侵蚀你灵魂的阴影。”

说着,他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转过身,背对着她,缓步走向了前方的圣母雕像。他走到神像面前,低下头,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玛丽亚默默的跟在后面,就在神父转身背对她的那个瞬间。

玛丽亚悄悄从宽大的修女袍袖中,抽出那根早已准备好的钢丝!脚下无声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钢丝悄无身息的套向神父的脖子。

然而!

神父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就在那根致命的钢丝即将触及他喉咙的最后一刹那,他那颗看似虔诚低垂的头颅,猛地向前一低,钢丝,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头皮滑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那只藏在袍袖中的右臂,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以一个完全违背人体力学常理的角度,向后、向上、猛地甩出!那动作,快如鞭影,精准无比地,“啪”的一声,狠狠地格开了玛丽亚那只因为用力过猛而无法回收的、持着钢丝的手腕!

“太急了,玛丽亚。”

神父的声音里,听不到丝毫的惊慌,反而带着一丝老师对学生般的、浓浓的失望与嘲讽。

“我教过你的。真正的刺杀,心要静如止水。而你的心,现在……太乱了。”

一击不成,玛丽亚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的心中,只剩下冰冷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毁灭的恨意!

那根被格开的金属线,在她手腕翻转的瞬间,便已被她毫不犹豫地舍弃!与此同时,她的左手寒光一闪,那柄曾经割断过无数喉咙的匕首,已然出现在她掌中!

借着前冲的惯性,她没有后退,反而将速度催发到极致,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逆流而上的银色寒芒,直刺神父的后心!

面对这决绝的背刺,神父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来。

他只是以左脚为轴,右半边身子如同鬼魅般向旁边一侧。与此同时,他那只宽大的黑色袍袖下的左手,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向上探出,五指如钩,后发先至,竟然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玛丽亚那持着匕首、向前猛刺的手腕!

他的手掌,并不算粗糙,却蕴含着一种玛丽亚从未感受过的、如同钢铁般冰冷而恐怖的力量!那股力量之大,让玛丽亚感觉自己的腕骨,似乎都要在他的掌心中被生生捏碎!

“角度、力度、时机……全都错了。”

神父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仿佛在进行教学的失望表情。他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正面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此刻却满脸恨意地想要杀死自己的“女儿”。

“被个人的愤怒蒙蔽了双眼,你连平时一半的水平都发挥不出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手腕猛地一拧!

玛丽亚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痛哼一声,那柄紧握在手中的锯齿匕首,再也无法握住,“当啷”一声,在清脆的声响中,脱手落地。

电光火石之间,玛丽亚那条被白色裤袜包裹着的右腿,已经如同绷紧的弓弦般,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地踢向了神父的膝窝关节!

然而,神父只是轻松地、甚至带着一丝不屑地,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膝盖,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这势在必得的一脚。不仅如此,他格挡住她攻击的膝盖顺势向上一顶,同时,那只抓着她手腕的大手,猛地向前一带!

玛丽亚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像一个被随意抛弃的布娃娃一样,被他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摔向了一旁那排由坚硬橡木制成的长椅!

“轰——!”

一声巨大的闷响,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

沉重的木制长椅,被她这一下撞得向后平移了半米有余。巨大的冲击力让玛丽亚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她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在长椅崩裂之前,一个灵巧的翻滚,从地上重新站起,与神父拉开了距离。她知道,近身搏斗,自己在力量上毫无胜算。

玛丽亚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右手闪电般地从腰间摸出几枚只有缝衣针粗细的、在尾端淬了剧毒的特制钢针,手腕一抖,钢针化作几点寒星,带着尖锐的呼啸,射向神父的面门和胸口!

然而,神父只是站在原地,负手而立,脸上是猫戏老鼠般的从容。

就在那几枚毒针即将及体的瞬间,他那件宽大的黑色神父袍的袖口,猛地向外一挥!

那巨大的袍袖,如同张开的蝙蝠翅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黑色的弧线。一股奇特的劲风,竟然后发先至,将那几枚势道凌厉的毒针,尽数卷入其中,然后无力地、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他的动作,流畅、写意,甚至带着一种圣洁的、舞台剧般的优雅。

“看哪,我的孩子。”

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因为震惊而愣在原地的玛丽亚逼近。他每前进一步,身上那股混合了神圣与威严的强大压迫感,便更重一分,压得玛丽亚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所有的手段,你所有的技巧,你所有的习惯……我全都了如指掌。毕竟——”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里,充满了造物主般的、绝对的骄傲。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但是,一件作品,是永远、也永远不可能,超越它的……创造者的。”

直到这一刻,玛丽亚才终于绝望地意识到,自己那些引以为傲、让她无往不利的杀人技,在这个她称之为神父的男人面前,显得是何等的幼稚,何等的可笑。

她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败在自己的手上?

眼看着,神父缓缓地抬起了他的手,准备彻底制服这个胆敢反抗自己意志的有瑕疵的作品。

就在这时!

躲在远处告解室那厚重帷幕后的阴影里,一直死死盯着战局的耶律齐,急了!他深知自己没有任何战斗力,可眼下的局势,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玛丽亚失败,甚至被杀!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将手中那个随身携带的、不锈钢制的小酒壶,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了教堂另一侧,那面巨大的、描绘着最后的晚餐的彩绘玻璃窗!

“哐当——!!!”

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玻璃碎裂声,在这绝对寂静的教堂里,如同平地惊雷般,骤然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正准备动手的神父的动作,本能地、猛然一滞!他那锐利的目光,警惕地、瞬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高手相争,胜负只在毫厘!

玛丽亚抓住了这个由耶律齐用一个酒壶换来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怒喝一声,顾不上身体的剧痛,一记迅猛凌厉的扫堂腿,贴着地面,狠狠地扫向神父的下盘!

神父虽然心中一惊,但反应依旧快得惊人。他及时地向后纵身一跃,险之又险地跳开了这记扫腿。但是,他那份自始至终的、掌控一切的从容姿态,第一次,被打断了!

“鼠辈!”

神父发出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喝。他刚一站稳,还没来得及去寻找那个藏在暗处的老鼠——

从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咣当——!”

是耶律齐,趁着他分散注意力的机会,又在另一侧的阴影里,猛地推倒了一个摆放着数十支蜡烛的、沉重的黄铜烛台!

蜡烛滚落一地,火焰瞬间点燃了铺在地上的红色地毯!

神父彻底被激怒了。他不再理会那个在暗处不断制造骚动的老鼠,决心先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眼前这个最大的麻烦。

他眼中杀机毕露,不再有任何保留。整个人如同一只捕食的猎鹰,瞬间欺近到玛丽亚身前,右手并指如刀,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劲风,直劈玛丽亚那纤细的、雪白的咽喉!

这一下,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道!沉重如山,迅疾如电!若是被击中,玛丽亚脆弱的颈骨,必然会当场碎裂!

就在这生死一线、避无可避的千钧一发之际——

耶律齐,从神父背对的、圣坛后方那最浓重的阴影中,猛地,扑了出来!

他没有进行任何攻击。他只是像一个最笨拙、也最决死的橄榄球运动员,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死死地从后面抱住了神父的双腿!

“快——!”

耶律齐的脸颊死死地贴着神父那冰冷而昂贵的长袍,对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而愣住的玛丽亚,用尽全力,嘶吼出了这唯一的一个字!

“砰!”

神父的整个下盘,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那记足以致命的手刀,也因此而劈空,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石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混账东西!”

被一个凡人如此冒犯,让神父勃然大怒。他低头,就想用那恐怖的力量,把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自己腿上的碍事侦探,给活活甩出去撕碎!

但,就是这一刻!

就是他低头分神的瞬间!

玛丽亚没有错过绝无仅有的机会!

她的身体高高地跃起!那双被雪白色的连裤袜包裹着的、修长而结实的美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左一右,死死地、如同铁钳般,夹住了神父的脖颈!

随即,她的脚弯在神父的后颈处,猛地交叉锁死!同时,她那因为极度发力而绷紧的、充满弹性的娇躯,以腰腹为核心,在空中用力一荡,将自己全部的体重,都化作了向下的、致命的扭力!

“呃——!”

神父根本来不及反应,在耶律齐向下的拖拽和玛丽亚向后的绞杀这双重力量的作用下,他那高大而神圣的身躯,再也无法维持平衡,发出一声惊怒的闷哼,整个人向前重重地倒了下去!

耶律齐在感觉神父倒下的瞬间,立刻抓住机会,用尽全力向前猛地一推!借着这股力道,他没有丝毫犹豫,用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死死地压住神父的背脊,同时,一双手如同铁爪,死死地按住了神父那条想要撑地反抗的、被压在身下的手臂!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因为将神父拉倒而一同摔在地上的玛丽亚,也已经如同蛇一般,从侧方滑了过来!她那双如同死亡剪刀般的雪白大-腿,不仅没有放松,反而绞得更紧,将神父的脖颈死死地锁住。同时,她的双手,也没有闲着,而是迅速地协助耶律齐,死死地扣住了神父那另一只同样被压在身下的手腕!

“呃啊————!”

神父那张一向从容优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屈辱、狰狞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发出一声如同被困野兽般的愤怒闷哼。

身为造物主却被造物所击败。

他的上半身被两双手死死地锁-在地面,让他无法发力。只剩下那两条穿着昂贵西裤的腿,还在疯狂地、徒劳地、充满了不甘地,胡乱踢蹬着身下那张见证了无数次虚伪祈祷的猩红色地毯,激起一阵又一阵绝望的尘埃。

玛丽亚见时机差不多了,缓缓地挺起性感的腰肢,被白色连裤袜完美包裹着的、浑圆而富有弹性的娇俏玉臀,对准神父的脸贴了上去!

“唔——!”

神父那双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圆睁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隔着一层冰冷而光滑的、厚实的白色裤袜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盖在脸上来的柔软温热而又充满弹性的饱满臀肉,如同一个量身定做的面具,将他的口、鼻、以及整张脸,都严丝合缝地、密不透风地、彻底包裹和覆盖!

空气,被瞬间剥夺,只留下股沟中的些许。

不仅如此,玛丽亚那双绞住他脖颈的雪白丝腿,也在同一时间,如同藤蔓般向上盘起,一左一右上翻,最终用她纤细的脚踝,死死地盘扣住了他的后脑。至此,神父的整个头颅,都被她那双修长的白丝美腿和那丰腴的臀丘,以一个十字形的姿态,彻底固定锁死!

任凭他之后如何挣扎、如何用尽那残存的蛮力,也再无法撼动分毫!

“呃……唔唔唔……”

感受着口鼻处传来的那份温热湿润柔软而致命的压迫感,神父发出了一连串屈辱至极的、含混不清的闷哼。他开始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但耶律齐如同一座山般死死压住他的双臂,让他所有的力量都无处宣泄,只能徒劳地让身下的地毯发出阵阵摩擦声。

玛丽亚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她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自己那片最神秘、最柔软的所在,隔着一层薄薄的、洁白的裤袜,在那张她曾经无数次在祈祷中仰望的脸上来回摩擦。

她能感受到布料之下,那属于他的鼻梁的轮廓,那因为愤怒而紧抿的嘴唇的形状。

很快,随着口鼻在尿道口的摩擦,一种熟悉的、酥麻的战栗感,从她的身体深处,如同地泉般,缓缓涌了上来。

“来吧,神父。”

她在心里,用一种圣洁而残忍的声音轻语,

“轮到您了。轮到您,来接受我最虔诚的净化。”

下一秒,一股夹杂着她体温的、灼热的、金色的“圣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急切,从她身体深处喷薄而出!

“噗——滋……”

圣水瞬间浸透了她裆部那片洁白而干燥的裤袜布料,将那片纯白,染成片深色湿热的印记。原本还因为纤维缝隙而勉强有些许透气性的布料,在被这饱含圣水的液体完全浸透后,瞬间变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完全贴合在他脸上的“死亡面具”!

空气流动的最后通路,被彻底堵死!

“唔——!咕噜……咕噜……”

神父挣扎得愈发猛烈。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屈辱地,吞咽着那正源源不断地从上方渗透下来的、带着淡淡咸腥味的液体。

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他喉结剧烈的滚动。

每一次吸气,都只能将更多的圣水,连同那被浸湿的、紧贴着口鼻的丝袜一同吸入口腔与鼻腔之中。

经过了近一分钟疯狂的挣扎与吞咽,神父几乎已经将玛丽亚第一次释放出的圣水,都喝得差不多了。那片湿透的白色裤袜,因为液体的减少,似乎又变得稍稍有些透气,让他勉强能吸入一丝丝稀薄的、带着尿骚味与布料气息的空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能稍微缓一口气的时候——

“还没结束呢,父亲。”

玛丽亚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或者说,她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悲伤与快意的、圣洁的微笑。

她的尿道,如同一个精准的阀门,再次应声开启!

第二股,也是更汹涌的一股圣水,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

“噗——嗤嗤——!”

那刚刚才略微有些干燥的白色裤袜,瞬间又一次被高温的液体彻底浸透、浸满!

神父那刚刚获得一丝喘息机会的肺,再一次被彻底剥夺了氧气的供应!而玛丽亚那双盘在他后脑的雪白丝腿,也在这一瞬间绞得更紧!

“啊,对了,忘了告诉您,神父。” 玛丽亚俯下身,将她那丰润的唇,贴近他那因为过度挣扎而青筋暴起的耳朵,用一种既像情人低语,又如同恶魔呢喃般的声音,轻柔地说:

“这个技巧……您没有教过我呢。这是……我自己领悟的。专门……为您一个人准备的。”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排出我的‘圣水’。这样一来,就算您再怎么用力地吞咽、吸食,就算您把我每一次赐予您的圣水都喝得一滴不剩……您也,永远,永远都喘不上气哦。”

“唔唔唔唔——!”

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困兽犹斗般的、充满了屈辱与不甘的狂野咆哮。在死亡的极限恐惧刺激下,他竟然猛地爆发出了一股令人难以想象的惊人力量!

“砰!”

耶律齐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身下传来,他那死死按着神父双臂的手,竟然被硬生生地挣脱了开来!神父那如同棕熊般魁梧的身躯,嘶吼着,就那样带着还绞在他脖子上的玛丽亚一起站了起来!

神父站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像甩掉一个背包一样,将还趴在他背上的耶律齐,狠狠地甩了出去!耶律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险些昏死过去。

摆脱了背上的累赘,神父开始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将还像八爪鱼一样,用双腿死绞在自己脖子上的玛丽亚给甩下去。

感受到身下那股狂暴的力量,玛丽亚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用尽全力,再次收紧了那双绞住他脖颈的雪白丝腿!同时,她的双手也死死地扣住了神父的后脑,用自己全部的体重向后坠去!她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活的枷锁,一个甜蜜的死亡挂件,无论他如何摇晃,都始终保持着那致命的体位、用充满了圣水的丝袜和臀肉,死死捂住他口鼻的体位!一点空气都不让呼吸!

神父抱着玛丽亚那丰腴滑腻的白丝玉臀,疯狂地摇晃了一两分钟,却始终无法挣脱这温柔而又致命的束缚。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肺部的氧气,在刚才那次爆发中早已消耗殆尽。

最终,他庞大的身体,因为缺氧和脱力,再也无法支撑。他伸出手,似乎还想抓住什么,但最终,只是徒劳地向前重重地倒了下去。

“砰——!”

地面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巨响。

神父整-个人,脸朝下,直挺挺地拍在了冰冷坚硬的石地板上。而玛丽亚,则因为被他压在身下,后背第一个着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但她依旧没有松开!

她那双白丝美腿死死地绞着他的脖颈,她那湿透了的柔软的玉臀依旧紧紧地贴着他的口鼻!

一直保持着圣水丝袜臀肉的三重窒息。

“唔……唔……唔……”

趴在地上的神父,身体开始发出最后的、无意识的抽搐。那双刚刚还充满了无穷力量的大手,此刻,却彻底放弃了挣扎。它们只是无力地、本能地,在玛丽亚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白丝美腿和丰腴的玉臀之上,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地、来回抚摸着。

那动作更像是一种徒劳的求饶。

玛丽亚感受到了他最后的温柔的抚摸。她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但这并没有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不敢怠慢。

她再次催动身体,将体内最后的圣水,继续缓缓地注入那片早已被她温热液体彻底浸透的洁白丝袜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几分钟后,神父那双一直在她腿上和臀上抚摸的大手,终于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最终,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软软地从她的身上垂落了下去。

他的身体,在最后一次剧烈的、痉挛般的抽搐之后,便彻底地、不再动弹了。

玛丽亚又保持了整整一分钟的姿势,直到确认他已经彻底断气,才缓缓地、筋疲力尽地松开了那双早已麻木的白丝美腿。

她费力地用双手撑地,从神父的身上翻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她又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神父那具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躯体,翻转了过来,让他仰面朝天。

看着那张曾经让她敬若天神、此刻却因为极度窒息而变得青紫狰狞的脸,玛丽亚脸上没有胜利者的表情,只有一种大仇得报后、无边的空虚。

但净化还没有结束。

她重新跨坐在了神父的身上,用覆盖着雪白丝袜的玉臀,再一次坐了下去,牢牢的封死呼吸。随即,她又将那两条因为极致发力而轻轻颤抖的白丝美腿交叉着优雅地夹住了他的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排泄。

她只是静静地用自己那依旧残留着圣水温度的白色裤袜慢慢地将他最后的那一点点残存的生命温度也彻闷杀。

就这样,她静静地坐着。

在她的胯下,那具曾经不可一世的躯体,在经历了最后几次神经性的、微弱的抽搐之后,终于,彻底地,归于了死寂。

教堂里,血腥味与燃尽的蜡烛味、圣坛上百年不变的冷冽石料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神圣的氛围。

神父那具曾经高大而威严的躯体,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张因为窒息而变得青紫的脸,被一条湿透的皱巴巴的白色连裤袜紧紧包裹着,玛丽亚不想在看他的脸就脱下裤袜包裹住头。

她像一具被抽去骨架的木偶,从他身上滑落,瘫软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剧斗后的脱力感,与大仇得报后那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空虚感,如同两股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一旁,被神父甩出去撞在墙上的耶律齐,也挣扎着、呻吟着站了起来。他扶着墙,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他看着远处那副惨烈的画面,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兴奋的表情。

胜利了。

虽然过程比他预想的要惨烈得多,甚至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但……总归是胜利了。

旧的神祇已经陨落,埋藏在他身后的、那堆积如山的宝藏,即将迎来新的主人。

“呼……呼……”

两人都沉默着,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教堂中回响,此起彼伏,像一首怪异的二重奏。

许久,玛丽亚才缓缓地站起身,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了教堂侧面那间属于她自己的浴室。热水冲刷着身体,洗去了罪恶的血污,却洗不掉灵魂深处那早已干涸的血痕。

而耶律齐,则一瘸一拐地,迫不及待地,走向了神父书房的那个隐秘书架。他用那串从尸体上摸出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厚重的铁门。

当那堆积如山的、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惑人光芒的金条,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眼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贪婪的光芒。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他兴奋地喃喃自语,像一个守财奴一样,抚摸着那些冰冷而沉重的金属,点数着自己的战利品。

等到玛丽亚洗完澡,重新换上那身干净整洁的黑色修女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正看到耶律齐抱着两根金条,爱不释手地用自己那皱巴巴的风衣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看到她出来,耶律齐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那是他这辈子笑得最真诚的一次。

他举起手中的金条,像是在展示一个奖杯。

“我们成功了,玛丽亚。我们把这个伪善的魔鬼,送回了地狱。”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像是在和一个合伙人商量,“按理说,这些金条,都该归我。但我耶律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里面……也凝结着你的血和泪。”

他将其中一根金条递向她:“来,我们把这些分了吧。你想要多少?一半?或者更多?只要你开口。”

然而,玛丽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因为贪欲而显得有些扭曲的笑容,看着他手中那根罪恶的、闪闪发光的金属。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这些。”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片不起波澜的死海,“身为上帝的迷途之仆,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最沉重的罪。我不会用这些沾满了鲜血和肮脏交易的东西,来继续玷污我的灵魂。”

耶律齐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虽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的表情:“行,有格调。不愧是主的仆人。”他毫不客气地将那根金条也收了回来,“既然你不要,那就全都归我了!”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但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么多金条,靠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一次性运走。看来,只能分批次来转移了。

他暂时打消了立刻搬运金条的念头,重新将它们封存在那个只有他知道密码的地下室里,然后重新走到玛丽亚面前。

“对了,玛丽亚,”他以一种朋友般的、关切的语气问道,“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玛丽亚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干净得看不到一丝血污的手,轻声说道:“我吗?我应该……会继续当一个修女吧。在这座教堂里,用我余生的每一天,向上帝……也向阿伦……好好地赎罪。”

听到“赎罪”两个字,耶律齐的眼珠滴溜溜一转。

“赎罪吗?”他的语气变得无比诚恳,“那……不如,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什么?”玛丽亚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带你去警察局自首吧。”耶律齐说得那么地理所当然,脸上甚至带着“我这都是为你好”的诚挚表情,“你看,和兴社的那个新老大,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你干掉了阿部藏单增,已经把通缉你的赏金,从三根金条,提到了十根!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交代,对我来说……咳,也能顺便拿一笔不菲的酬劳。”

他看着玛丽亚那瞬间变得冰冷的眼神,连忙补充道:“当然,你想想,你去牢里,每天在铁窗下忏悔,这不也是一种向上帝赎罪的方式吗?而且还是最彻底、最虔诚的方式!”

“自首……吗?”

玛丽亚咀嚼着这两个字,沉默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阿伦那张温柔的笑脸,闪过了自己亲手用沾满圣水的裤袜将他闷死时的画面,闪过了神父那张伪善的脸,还有,耶律齐刚才那张因为贪婪而发光的脸……

是啊,赎罪。自己杀了不止一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唯一真心爱自己的人。去自首,去坐牢,去接受世俗法律的审判,这……的确是一条最好的、也是最理所应当的赎罪之路。

许久,她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疲惫,“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我太累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你明天过来带我吧。”

“行!没问题!”耶律齐见她答应,喜出望外。这简直是完美的结局!人财两得!

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在离开前,甚至还好心地提醒玛丽亚,晚上睡觉前记得检查门窗,锁好地下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玛丽亚脸上那顺从的、疲惫的表情,渐渐地,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冰冷与决绝。

第二天,耶律齐哼着小曲,春风得意地,再次来到了教堂。

玛丽亚早已等候在内。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修女服,和那双标志性的、象征着纯洁与罪孽的雪白不透明连裤袜。

“你来了。”她将一杯早已泡好的、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递到了他的面前,“在我们走之前,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嗯?你说。”耶律齐接过茶杯,毫不设防地喝了一大口,茶水温热甘甜,沁人心脾,不愧是修女泡的茶。

“那个……我问一下,”玛丽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揭露真相,再到最后帮我……你真的,只是为了那些金条吗?”

这个问题,让她眼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嘛……”耶律齐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决定说实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毕竟,神父的那个案子,本身就足够有趣,充满了挑战性。至于那些金条嘛……哈哈,就当是……额外的奖金咯!”

他以为这是一个幽默的、能拉近两人关系的回答。

但他没有看到,玛丽亚眼中那最后一丝期盼的光彻底熄灭了。

“果然……”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自语道,脸上露出了一个混杂着释然的微笑,“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什么?”耶律齐没听清,他想再问一遍,但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突如其来的晕眩感,猛地从他的大脑深处袭来!

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天花板上的吊灯拖出了长长的重影。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根本不听使唤。

“这……这茶……有……问……题……”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脸上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他看着眼前那个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温柔微笑的玛丽亚,终于明白了什么。

我……我居然……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

玛丽亚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用一种近乎情人般的无比温柔的姿态,将他那因为药物作用而瘫软的身躯,从椅子上扶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吃力地,将他扶到了旁边那张属于她的、简陋的单人床上。

她慢条斯理地脱去了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风衣,脱去了他所有的衣服,直到他像个初生的婴儿般,赤条条地躺在她那张还残留着她体香的洁白床单上。

“我会好好地净化你的。”她俯下身,在他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冰冷的话语。

然后,她拿起了床上的枕头。那是一个柔软的、洁白的、还散发着淡淡皂角香气的枕头。

她将这个枕头轻轻地盖在了耶律齐的脸上。随即,她俯下身,像是要拥抱情人一般,双手分别压在枕头的两侧,整个人缓缓地趴在了耶律齐的身上。

她那对不大却无比柔软丰满的乳房,隔着一层厚厚的枕头,和她身体的重量一起,盖住了他的口鼻!

“唔……唔唔唔——!”

耶律齐因为瞬间的窒息,发出了沉闷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他的双手,虽然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变得绵软无力,但求生的本能,依旧驱使着它们,胡乱地在玛丽亚的身上抓挠抚摸着。

他摸到了她胸前那对隔着枕头依旧能感受到惊人弹性的柔软乳肉,摸到了她那被丝袜包裹着的纤细腰肢,摸到了她那曲线优美的、浑圆而富有肉感的白丝玉臀。

他想用力推开她,但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对于身上这座柔软而致命的娇躯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

而他胯下那根从不受大脑控制的肉棒,却因为这极致的窒息感,和手上传来的那无比柔软美妙的触感,高高地翘了起来,戳在她的白色丝足上。

耶律齐挣脱不开,窒息感到达极限的他,几乎是本能地的急中生智。

那双原本只是无力推拒的手,突然改变了策略。他抱着玛丽亚那浑圆饱满的白丝玉臀,手指顺着她臀缝的曲线,隔着一层厚实的白色连裤袜布料,精准地找到了她那最敏感的所在,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地抚摸与揉捏了起来。特别是她那颗小小的硬挺的阴蒂!

“嗯……啊!”

玛丽亚的身体,如同触电般,猛地剧烈一颤!

一股无法抗拒的强烈的酥麻快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脸颊,在短短几秒钟内,便爬上了一抹动情的、艳丽的潮红。她趴在枕头上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她看着身下这个垂死挣扎,却还在用最后力气挑逗自己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良久,她发出了一声认命般的、带着自嘲的叹息。

“都要死了……还……还想着和我做这种事吗?”

“……算了。这……这都是我欠你的吧。”

说着,她似乎真的松开了一些些力道。她稍微直起身,不再用胸部去压,而是改为用白丝脚踩住枕头俩侧。

然后她缓缓地将白色连裤袜褪至大腿根部。

她将耶律齐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粗大肉棒扶正,缓缓地、将蜜穴对准坐了下去。

“唔……!”

她双手撑在耶律齐那因为发力而紧绷的大腿上,开始了缓慢的、上下起伏的运动。

一边做爱,一边窒息。

她脚下踩着的枕头,压力不大,没有完全捂死,这给了耶律齐一丝丝可以勉强吸入空气的缝隙。

他的手疯狂地如同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握住了玛丽亚那双包裹着雪白丝袜的光洁纤细的脚踝,想要用力将它们提起,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空气。可惜,丝袜的表面实在是太滑了,他的手掌,只能徒劳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她那柔嫩紧致的小腿肚上,无力地滑动着。

很快,随着玛丽亚越来越快的颠簸起伏,耶律齐的身体,在极度缺氧和极致快感的双重刺激下,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痉挛。大量的滚烫的精液尽数喷射在了她紧致温暖的子宫深处。

一番淋漓尽致的高潮过后,玛丽亚也无力地坐在了他的身上,感受着他身体的余韵。但她看着身下这个还在因为缺氧而本能挣扎的男人,眼神,再一次,变得冰冷而坚决。

“好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我也不欠你什么了。该……送你上路了。”

她缓缓地,从他那根已经开始变软的肉棒上拔出自己的身体,然后利落地起身。这一次,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以一个反向的姿势,重新跪坐在了他那张盖着枕头的脸上。

她的双腿,压住枕头的两侧,膝盖死死地压住他的肩膀,彻底断绝了他任何想起身的可能。玉臀坐在了枕头之上。

然后,温热的圣水喷涌而出!

那温热的液体,瞬间将枕头彻底浇透,将耶律齐的口鼻,彻底淹没……

“唔唔唔……!”

耶律齐开始了他生命中最后的、无力的挣扎。他的手,依旧是徒劳地,在他唯一能触碰到的、玛丽亚那光洁的后背、柔软的胸乳、纤细的腰肢,和那浑圆紧致的玉臀与白丝美腿上,不停地、来回抚摸着……

或许是为了“不亏欠”,玛丽亚也俯下了身子,一双手在他胸前那两颗小小的乳头上轻轻地来回玩弄着。

几分钟后,耶律齐的挣扎,终于慢慢地,停止了。

他的身体,在枕头和圣水的双重窒息下抽搐着。但在那持续不断的乳头刺激下,他身下那根早已被榨干的肉棒,竟然又一次硬了起来。

玛丽亚见状,再次发出一声充满了疲惫与无奈的叹息。

她维持着跪坐窒息的姿势,抬起臀部,用白丝美腿继续压着枕头窒息,上半身缓缓地探了下去温柔地将那根肉含入口中。

一分钟后。

最后的、稀薄的精液,口腔刺激下,喷射而出。

而耶律齐的身体,也在这次释放之后,彻底地,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在玛丽亚的娇躯下慢慢闷断了气。

玛丽亚趴在他的尸体之上,感受着身下逐渐冰冷的温度,眼中流下了两行不知是解脱,还是无尽悲伤的,最后的泪水。

然后,她缓缓地起身,穿好衣服,将这间房间也仔细地清理干净,最后,将耶律齐所有的调查资料,连同神父和他自己一起付之一炬。

一段时间后,重新装修好的教堂开业。

院子里,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玛丽亚穿着圣洁修女服。面容平和而温柔。常常露出真诚的微笑。

她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有着柔软卷发的小女孩,女孩在她温柔的哼唱中昏昏欲睡。几个稍大点的孩子围坐在她脚边,聚精会神地听她讲述《圣经》中故事。